“你真的这么想死?”丝竹犹豫了片刻之后,终是这般言说:“你可知道,你若是现在认了罪,被陛下处死了。那若兰为了你做的一切,经历的一切的痛苦,都变为了徒劳。”
如此一语倒是让已经心如死灰的若荷呆愣在了原地,丝竹所言的话语着实是刺在了她的心底。
如果自己这样死了,随若兰而去,便是辜负了若兰所有的付出。可是如果,自己便这样苟活,让已经死去的若兰背负着那个罪责,她又是着实的过不去自己心底的那一关。
若荷在心下踌躇了良久,终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开始唾涕。
丝竹见若荷如此反应,亦是缓缓的叹了口气,她弯下腰来拍了拍若荷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附在若儿的耳边言说道:“我不会告知陛下和娘娘的,你若是还想求死,便自己去同她们讲。” 丝竹的话语到这里便稍稍停息了片刻,几时之后她方才再度开口道:“淑妃娘娘已经在陛下那里,为你求了请。待到过些时日,风头过去,陛下便会赦免你侍奉不佳的罪责,将你重新调遣至贤灵宫之中
。剩下的事情,到了那时之后,你再自己同淑妃娘娘解释吧。”
丝竹说道此处,便静下了语言,不加告别的便渡步出了这浣衣局简陋的寝房。
回贤灵宫的路上,丝竹的心下亦是沉重无比。她终是决定选择为若荷的事守口如瓶,因为她已然从若荷眼中的懊悔中看了出来,若荷绝对不会再害之于慕瑾。
那么接下来的事,便由她们二人自己处理吧。
尽管丝竹心中已明了,慕瑾的心再也不会复之如前了。
日纳微凉,冬已将至。
凌国京城
这一朝的凌国,草木至深。天气已然凉了下来,连清晨洒下的光辉都显得清冷。大抵是只有夕阳的余晖呈暖色普洒之时,才会让人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吧。
自那日慕珏被传旨的侍卫带回凌宫,与她匆匆一别之后。林乐菱已经便已经在这晋王府中守了许久,她在这里足不出户的候着慕珏,连生辰的那一日,父母邀约她回林府都婉言拒绝。
林乐菱心中牵挂着慕珏,自然是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出去的。
然而令林乐菱欣慰的是,她终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等来了几日未见的慕珏。
慕珏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离开之时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只是身上的衣着,已经由便服换上了他身为封王的装扮。
慕珏便以这样的姿态,推门而入,见着了他的夫人林乐菱。林乐菱的心下也是激动,刚想开口询问着慕珏,便被那人小心翼翼的揽入了怀中。
心下几分的温暖,林乐菱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这个和慕珏言说道:“殿下,可出了什么事?父皇可有怪罪于殿下回京都不先入朝中?” 面对林乐菱的这一串问题,慕珏只是勾唇一笑,冲着林乐菱言辞款款道:“父皇没有怪罪我,乐菱,你放心吧。太子单单想要拿这件事,在父皇的面前给我扣上一个有心谋逆的罪名,未免想的也太过简
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