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南茗给慕瑾的一个承诺,如今经过了多年的辗转、多年的漂泊,又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南茗再也无法控制着自己颤抖着双手,他将那纸笺捧至在手心处,如获珍宝一般对待。
唐天戈看着情绪波动的南茗,心下亦是一苦,可又终是没有在言说什么了。
“皇兄……”南茗颤颤巍巍的开口,声音故作镇定:“这纸笺,怎么会在你这里?”
听闻南茗的这一句询问,唐天戈却是稍稍的抿唇一笑了。他当然记得,获得这纸笺的那一天。
那是他潜入凌国王宫盗取地图之时的事,恰好途径于凌国王宫的一处,便见到正在被亲生姐妹刁难的慕瑾。
那个时候的唐天戈只是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觉得可怜,方才扔了石子,让她得以脱身。而这害慕瑾深陷于困境的纸笺,却机缘巧合的被他捡到。
那个时候的唐天戈,自然是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慕瑾竟然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如此浓墨的一笔色彩。
只是……唐天戈想着这些陈年旧事,嘴角的笑意亦是悄然的隐了下去。他转眸望向了身侧还沉浸在思绪之中的南茗,神色亦是如同往常一般淡然。
只是,这些话,便不用再告诉南茗了。他与慕瑾的那些好也好、坏也好的回忆,便让他自己一个人记得。
因为这些往事,是要陪自己渡过将来几十年漫漫长的人生岁月的。
如此想着,唐天戈便冲着南茗,简简单单的轻声开了口:“不过是阿瑾留下来的旧物。”
见南茗的神色蒙上了一丝哀伤的气息,唐天戈便再度开口解释道:“阿瑾于养心殿陪朕聊天之时,无意之间将这随身携带的纸笺落下了。朕一看,便知晓了是你的笔迹。”
南茗听闻唐天戈的解释,轻轻的抿了抿唇。他踌躇了片刻,终是缓而言之道:“谢谢皇兄……竟将此物保管的如此妥当。”
这纸笺,对现在一无所有的南茗,着实是太过重要了。
唐天戈凝望着身侧眉眼复杂的南茗,只是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朕已经替你保管了这么久了,现在也确实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南茗的心下有苦水缓缓流淌,他沉浸下了思绪,再度认真的冲着唐天戈言说:“臣弟谢过皇兄。” “你先莫要谢我。”唐天戈见不得南茗额这副样子,索性开了口打断了他的话。他再度的转过双眸,不再看南茗的那一副伤怀面孔:“朕将这纸笺给你,只是为了将你的东西还给你,并不是让你留一个念
想。相反的,从这一刻开始,朕便不欠你二人什么了,亦是不会……再去应了你什么样的请求。”
“臣弟知道。”南茗的目光不离那纸笺,回应唐天戈的话却是极为的淡定而从容:“臣弟以后,不会再做任何有违礼节之时。亦是会尽量的……将她忘掉。”
担忧唐天戈再发怒,南茗终是没有低吟出慕瑾的名讳。
南茗的话让唐天戈心下也着实的满意,他悄然的抿了抿唇,觉得他与南茗之间,亦是并没有什么需要再谈论的了。
便轻轻的咳了咳嗓子,冲着身侧还在思绪之中的南茗缓而言之道:“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便早些回去吧。今日与你说了这么多,朕也着实是有些疲惫了。” 唐天戈开口言说的这一番言语,方才将南茗从思绪之中唤回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