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竟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阮成恩见柳氏疼得面容都扭曲了,却依旧喊不出声来,心疼得肝肠寸断。
听他维护柳氏,那奴七更是怒不可遏,连着三刀,刀刀插在柳氏的心脏处,她将匕首在柳氏身体里扭一圈之后,才残忍的说,“你心疼么?”
阮成恩怒到极致,举起榻前的方凳便往奴七身上砸去,奴七不闪不避,两个时辰前,他们还在这榻上交颈而卧,可如今,却要拔刀相向。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作为奴婢的无奈!
檀木的凳子砸在奴七的头上,她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柳氏的眼睛边,混合着血水留下来的,便是柳氏的泪,带血的泪。
有奴七的血,还有她的泪。
柳氏缓缓的,带着无限的遗憾,闭上了双眼,永远的闭上双眼。
阮成恩疯了一样的掐着奴七的脖子,“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我与我妻子?”“要怪,只能怪你在深宫举足轻重,要怪就怪你站在崇睿这边,要怪,就怪你遇上我!”奴七说着,忽然举起匕首,狠狠的,带着决绝的心情,将匕首从阮成恩的背上插下去,除了刀柄,其余部分全部没入
阮成恩的血肉之中。
阮成恩无力的垂下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的将柳氏搂在怀中,幽幽叹道,“生不同衾死同穴,来生来世结连理,青儿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不,我不会允许你与她生同衾死同穴,我也不许你与她来生来世,你的来世只能是我的!”奴七愤怒的将阮成恩与柳氏分开,一脚便将柳氏的尸身踢到门边,见阮成恩还要往柳氏那里爬去,她拔了头上的
发簪,又狠狠的从阮成恩的背上插了进去,留在外面的,只有那摇晃着的淡蓝色宝石。
这只发簪,是阮成恩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奴七的虐杀,未能阻止阮成恩往柳氏身边爬过去的决心,奴七怒不可遏,正欲从头上再拔一枚发簪下来,却听到院子里传来猎猎风声。
有人来了!
奴七看着阮成恩疯狂的笑,“今日,我也与你死在一处了,来世我也要与你纠缠不休!”
她话音刚落,闻着血腥味的魅影便踢开房门,他看见阮成恩艰难的往柳氏的遗体边爬行,心里一凛,连忙将阮成恩搂住,并点了他的穴道为他止血。
见到崇睿的影卫,阮成恩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顺着阮成恩手指的方向,魅影执起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将奴七射杀,奴七的身子受不住魅影强劲的内力,被钉在墙上。
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嘴里的鲜血不停的涌出来,却还要说话,“阮成恩,我喜欢你,生生世世,你都要被我纠缠!”
言落,奴七缓缓的,闭上沉重的双眼。
魅影将阮成恩扶起来,“阮太医,我带你去医寮!”“不……不用了,小兄弟,我徒儿可是出事了,这女人与我要西域魔花!”作为医者,阮成恩很清楚他自己已经没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