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块石料,我三叔是满脸的愁容,他不喜欢这块料子,但是我很兴奋,身上很热,汗不停的流,手也热的不像话,像是燃烧了一样。
“你太年轻啊,怎么就……”三叔愁眉苦脸的说着。
我没有说什么,就是看着石头,我想着怎么切,这块石头很长,我拿着圈子,放在石头上,寻找可以做手镯的位置,我在石头上,比划着,终于找到了几个手镯的位置,如果是满料,我可以做四个手镯,如果是玻璃种的,至少能七八万一个镯子的料子,那就是三十多万,再不济,也是二十万保底。
但是要赌料子有没有裂,有没有镯子。
我三叔抽着鼻涕,说:“行外人才画圈,根本就没用,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满料呢?”
我看着我三叔丧气的样子,我就不舒服,真的,不爽,我把拿着石料笔,不知道从哪里下刀,因为料子外面没有什么表现,就是一块别人怎么都不看好而我傻乎乎的看好的料子。
我三叔看我为难,在一边不停的笑,但是都是嘲笑,他越是这样,我也是不服气,真的,不服气。
我斟酌了很久,终于在料子的中间画线,画了一个圈,我说:“从这开窗……”
“老弟,到下面照师父,十块钱一刀。”何老板说。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但是我三叔却说:“妈的,你真他妈黑,老子在瑞丽才三块钱一刀,你要十块钱一刀?你没见过钱?”
何老板也不生气,说:“老价钱了。”
他说完,就坐回去喝他的茶,气的我三叔指着他,我也不想丢人,我三叔真的是又抠又贱嗖嗖的,什么都要讲个价,其实就是想要贪小便宜,但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我到了楼下,切石头的小哥看着我,说:“老弟,要切石头啊?”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我石头给他,但是他没接,他说:“你看我这篮子里,多着呢,今天不一定能切完,要不你明天来?”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我看着篮子里,确实都是石头,但是今天的人根本就不多,而且他也就是在玩,根本没切石头。
我三叔走过来,说:“什么人,养什么兵,妈的,店大欺客还是怎么的?”
我听着就很无奈,对付都懒得搭理我三叔,没人跟我三叔说话,任由我三叔怎么说,就是没人搭理他,我心里挺难受的,这些人就是店大欺客,在瑞丽,人家在你店里卖石头,有要求切,你必须得切,但是,这里是昆明,是景星街,所有的生意,都没有规矩,他们不专业,这里的赌石街,赚的都是游客的生意,宰了你欺负了你,你下次爱来不来,反正他钱赚到了,而且,中国人那么多,不差你一个人。
还有,就是我这个人,太好欺负了,如果我是个大老板,他敢这么对我?
我坐下来,我三叔也骂累了,都知道他是老流氓,所以没人搭理他,对付流氓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他。
我看着我三叔,我说:“你跟我爷爷干过,能磨皮吗?咱们自己来。”
我三叔听着,就点点头,直接走到切割机旁边,拿了磨砂的铁钻头,没人拦着他,我三叔坐下来,说:“妈的,小王八羔子,老子也是弄出来一个千万的料子,到时候搞死你们。”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我也无奈的摇摇头,千万的料子那么好出?那不到处都是千万富翁了?
我没说什么,把料子交给我三叔,我三叔坐在椅子上,把料子放在腿上,他还挺专业,润了水,然后拿着磨砂头开始磨皮,在我画线的地方磨皮。
磨皮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技术活,就是用沙头把表皮上的一层皮壳给磨开,我看着,心里很紧张,虽然只是磨皮,但是如果磨开了之后,情况不好,也代表这块料子不好,毕竟砂粗,里面的肉质粗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我相信爷爷的话。
“咦……”
在我正迷糊,正紧张,正没有一点防备的时候,我三叔咦了一声,我急忙看着料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但是他急忙把料子上磨下来的砂砾给清理掉,说:“我草,冰,这肉质,到冰了。”
我看着他瞪着的眼睛,很震惊,我内心也震惊了,没想到这料子光是磨皮,就已经看到了冰,我紧张的双手,急忙把料子给拿起来,跑到切割机边上,放在水里润了一下,皮磨的很薄很薄,只是擦掉了一层,就已经见肉了。
我看着磨皮的料子,肉质非常细腻,确实到冰了,而且还是高冰,我笑了起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变成了兴奋,是的,到冰了,到冰了,这块料子,有希望了。
“小兄弟,不错啊,你运气够好啊,我给你开个窗吧,这皮磨的跟狗啃的似的,看不清。”切石头的师父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