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不会浪费精力。”
颂佛先生谦卑的再次躬身，说道：“当然，我不否认，上峰给我的任务的确是招揽。”
“你是个聪明人。”
赵扬对他的好感同样大增：“我原本以为，和陶小姐一样，你会让我大费脑筋。”
颂佛先生吃不太准赵扬究竟知道多少：“陶小姐？”
“其实不用隐瞒什么，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还有泰南城的钟掌柜，不是么？”
赵扬微微一笑：“你们在做的事情，我并不反感，我唯一反感的是你们招揽我。”
颂佛先生眉头微微舒展：“那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你最讨厌的就是束缚。”
赵扬诧异的看他一眼：“好像你比较了解我一样？”
颂佛先生再一次躬身：“每一个有大本事的人，都不喜欢束缚。”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回答，解释了问题，还隐隐带着恭维之意，赵扬很认真的看了他一阵，终于还是笑了笑，说道：“给你们带来的东西，我不方便直接捎过来，主要是我不想害你们。”
“明白，就算您空手过来，日本人回头也会来调查的。”
颂佛先生说：“所以那批东西暂时放在您那里，比我们这里安全得多。”
赵扬开了个玩笑：“那我是不是该收你的寄存费。”
颂佛先生也笑了：“希望不要太多——太多了我们承受不起。”
坐车离开保年堂的路上，赵扬静静靠在车子座椅的靠背上，眼前始终浮现出颂佛先生的影子。
因为那个学生的存在，双方都没通报姓名，但是赵扬知道，跟他搭话的这个青年，是田志勇的头。
这并不是让他感兴趣的地方——他本身对这些人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颂佛先生跟他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谦卑的态度，就连腰身也一直保持着半躬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颂佛先生的这个状态，总是能够想到码头上的邱刚。
回了四合院，栓柱忙不迭的从里面迎出来，说道：“大哥，刚才接一电话，有人要请你吃饭。”
赵扬有些意外：“谁？”
“是个老人家，说是叫夏言民。”栓柱说。
夏言民请客，就在曙光大剧院附近一家中餐馆，订了一个很大的包间，赵扬走进去一看桌上碗筷，却是只有两个人的预算。
这不是铺陈浪费，这是重视的意思。
“夏会长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就成。”赵扬跟早早等在这里的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