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民就是吉南城纺织业协会的会长,福田彦助召集大家去参加活动,当众杀死十个抗日分子的时候,他和赵扬一起在台上就座,而且还是敢于当面向福田彦助提出不满的人。
所以赵扬对这位老人家的印象很好,这也是他没问什么事就来赴约的原因。
“万万不敢当啊,赵大当家的您这么说,让我这个老家伙心里很忐忑。”请赵扬入座,夏言民亲自倒了一杯茶奉上,说道:“您有勇有力,多次和日本人正面对抗不落下风,现在又把码头结结实实的掌握在咱们华夏人的手里,老朽佩服得紧,一直想和您好好聊聊。今天还要感谢
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跟我这个老家伙见面。”
“我也就是带着那帮山贼弟兄求个生存,在可能的情况下再力求生存的好一点。”
赵扬清楚,眼前的这位老人在吉南城的纺织业圈子里,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不好托大,客气了两句,直接问道:“夏会长,您看需要我为您做点什么?”
“还真是有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夏言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赵大当家的,您听说过社工党吧?”
“嗯?”
赵扬有些意外,倒也没否认:“听说过,也有过接触。”
“实话实说,我呢,对这个其实完全不感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发展我的纺织业。但是架不住我厂子里一些年轻人对这个感兴趣。”
夏言民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自从我那个厂子里有了一个工人联合会之后,社工党在我那里发展了一些成员,其中有几个还是我的业务骨干。”
“本来这些人说是要救国打小鬼子,我觉得也不是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咱都是华夏人,我这把老骨头打不动了,总不能拦着年轻人去做这件事。”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夏言民叹息一声:“没成想,就昨天吧,这些人出事了。治保大队那个关鸣塘,从我厂子里抓走了六个人。”
赵扬问:“都是社工党?”
“谁知道呢?关鸣塘说是。”
夏言民挠挠头,说道:“这六个人是我的业务骨干,其中两个还是车间主任,他关鸣塘抓社工党我不管,但是抓走了这几个人,我厂子里的生产就受影响了。”
赵扬点点头:“夏会长的意思我明白了,关鸣塘那里我找他一趟,不怕他不给面子。”
夏言民就笑了:“赵大当家的您和关鸣塘之间的事,我有所耳闻,只怕他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是敢不敢不听招呼的问题。”
赵扬也笑了:“看来我是凶名在外了。”
夏言民的厂子出点问题,赵扬一听到这个事其实就能摸出来一点门道。
就前两天福田彦助组织的那个活动,夏言民当众没给福田彦助好脸,依着日本人在吉南城的嚣张跋扈,既然他们不敢也没办法找赵扬的麻烦,当然是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去。
所以,夏言民被抓的几个人是不是社工党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日本人想要夏言民难受。
只是,日本人大概没想到,夏言民会找上赵扬,而赵扬恰恰对夏言民这位老人家有好感,不想让他难受。
这件事,桌面上说定了,赵扬和夏言民把酒言欢。饭后,把夏言民送走,赵扬就对跟他一起过来,留在了中餐馆大厅吃过饭的钢蛋说:“关鸣塘家在哪,你还记着吧?晚上去摸一趟,让他把夏会长厂里那几个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