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碧荷听闻李海棠说起过府上人的态度,这会儿显得没有那么惊讶了,但是她却不能不多想。
在她爹马老爷恢复期间,马家上下的铺子,一半交给忠仆打理,另一半产业,却是放在她手中的。
马碧荷把大半部分精力都放在月荷棠,术业有专攻,她想不靠祖产,而是自己闯出一番名堂来。
因为月荷棠,她结交了张如意,多少了解李海棠背靠京都尚书府阮家,夫君萧陵川也有了不得身份,交好的意愿更加强烈。
“小姐,小的给您提个醒,里面的李天师,似乎对李神医有点成见。”
下人贼眉鼠眼地左看右看,又小声地告知马碧荷,说来也奇怪,两个人都姓李,一个李神医,一个是李天师。
李天师没来边城之前,若说这城里百姓敬重之人,非李神医莫属,可是现下,却难说了。
“为何?”
马碧荷假装好奇,想从下人这边套出点消息。她又不是普通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对外事无所察觉。
眼下大齐和蛮子正在开战,城中粮草紧缺,加上个雪灾,军心动摇,这种关头,冒出来个李天师,又是做法又是演戏,蹦跶得那么欢实,难道是巧合?
不不不,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的算计,作为生意人,必须保持一份清醒。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吧?”
下人抓抓头,总之李天师并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但是却让自家老爷一时间对李神医和其医术产生了不小的质疑。
“行了,那我知道了。”
马碧荷还想进门找他爹爹,下人却拦住她,一脸为难,“大小姐,您现在进去真的不行,老爷有吩咐。”
马碧荷是马老爷的亲生女儿,就算冒犯了,犯点小错,马老爷也不会如何,但是没阻拦住的他,就要成为倒霉的替罪羊。
眼瞅着就快过年了,下人不想挨一顿板子,连过年都要趴在床上度过。
“要不这样,我绕道后面,偷摸地看一眼,这样,我爹怪罪下来,也找不到你头上。”
马碧荷疑窦丛生,她和下人商议,不仅如此,那下人还得帮着她望风。
马老爷院子的后院,有一处高台,马碧荷站在上面,刚好能差不多看到屋内的情形,却又能恰到好处的遮掩身形。
下人见此,也不好再拒绝,只是心中祈祷,自家小姐千万别露馅。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出事算我的!”
马碧荷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找到高地往里看。
马家富贵,家里窗棂的高丽纸早已被取下,换成了半透明的琉璃。
堂屋的炕上,马老爷正和李天师坐在炕上,二人保持一个姿势,闭眼,不停地呼吸,马碧荷只看到二人胸口的起伏,却听不到有人说话。
约莫冻了一刻钟,马碧荷从脚底板窜上一股子凉气,她发觉身子发麻,想要挪动腿脚,下身却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