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做了一天的禁军教头,风微兰已觉得这是一支了不起的队伍。
训练时严谨有序,闲暇时欢乐活跃。
皇帝身前有这样一支队伍,真是他的福气。
头领对他们三人礼遇有佳,甚至在用饭时,特意吩咐厨子给他们开了小灶。
可是,风微兰和寒九,似乎更喜欢和兵士们一同用饭,好像能吃得更香一些。
一天的时光,很快就晃了过去。
月色下,头领拎着两坛酒,踏入寒九的院子。
寒九没有拒客,于是,两只陶碗,满屋酒香。
“小兄弟有如此害的身手,却在我这里做教头,实在受委屈了。”
头领敬酒,说得很谦卑,却招来寒九冷笑:“你若怀疑我,又何必请我?你若请了我,又何必怀疑我?”
这种答案,让头领连酒都饮不下去,他皱眉叹气:“我并不懂你的意思。”
寒九起身,一脚踏碎木椅,顿时木屑飞溅。
随后,四面八方突然闪出几十个身影,人人腰中佩刀,手里架着硬弓冷箭。
每支箭头都对准了寒九,这是让他无所遁逃的阵势。
寒九视眼前危险如无物,紧盯头领冷笑:“现在,你该懂我的意思了。”
饮尽碗中酒,头领挥挥手,遣退了埋伏,再斟满一碗酒敬寒九:“我若不摸清你的底细,怎敢任你留在皇帝身旁?”
“我的底细,你永远也摸不清。”寒九平端酒碗,掌间运足功法,冷酒立即温烫。
露过这一手,徐徐饮温酒,寒九反问:“我若有心杀皇帝,禁军挡得住我吗?”
头领低下头,饮一口愁酒,长叹一口气:“如果你不说清来意,总让我放不下戒备。”
“看来,我不死,你寝食难安。”
“除非,你有十足的理由。”
寒九饮尽碗中酒,笑了:“我给你一个十足的理由。”
酒浆香浓时,寒九先问了头领一个问题:“听说,吐蕃国公主要嫁过来,但中原必须有人能连败四勇,再打赢她,才有资格趣她,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比武和亲这件事,京城内外早已轰动,头领也无需隐瞒,他听寒九这样问,紧锁眉头:“所以,你给我的理由是,你要参加比武和亲?”
“我想做官,但必须做大官。”寒九笑看头领:“我早对你说过,我不是你的兵,是你的客。”
头领是聪明人,他瞬间懂了,如果寒九受了禁军教头的官衔,就没有资格参加比武和亲,所以他拒绝。
如果寒九能赢下这场比武和亲,他就是吐蕃国的驸马,也是朝廷的英雄。
凭他一身本事,如果志在仕途,至少能混个阵前先锋官。
但做一国之驸马,朝廷之英雄,要比阵前先锋官大了不知道多少个品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