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妙!
肉身一切皆是器,是形而上之思所披荆斩棘的工具。武学通彻的那种晶莹剔透绝非指功力的深厚与招数之精妙,更重要的,乃是思之灵动,之纯洁!如此,才能以思悟证大道,推动肉身之器去衍化万物法则,去让一拳一脚,一刀一剑的招数,璀然灿烂!
骤然,那一豆黄芽蓬勃生发,一股股澎湃之真气牵扯汩动于经脉穴窍间。
……
玄武堂玄字旗旗使之争,于飞霞山庄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一个堂口的管事,能有多重要?过去几乎年年都有此种争斗,为面子,为钱权,这些货卖主家的武师们,有哪一个不想要百尺竿头。只是这一次,玄武堂的两个山庄好手,似乎引来了不一样的目光。
这一日,放眼望去,晴空万里如洗。集镇西面的校场内,已经有数百人围坐四周看台。这些人大多数是玄字旗没有差使的武师及预备少年,夹杂着赤字旗和青字旗的预备,他们也都想看看,玄字旗旗使的武功与自家相比,到底孰优孰劣,也好有个对比计较。就是其他三个堂口,甚至包括总坛的人,也有不少来瞧热闹的。毕竟山庄的日子,能淡出鸟来,有热闹瞧也不啻一件赏心事。
校场四角,有四座塔楼。塔楼本来的意思,是对校场进行监督指挥之意。但多少年来,山庄无出师战事,更因为十数年前一场堂主之争,让塔楼成为观赏比武的贵宾包席。此时,西南角的塔楼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华服大汉,一个长眉老者,正是在集镇上看到陆白与朱留行争锋的两人,青龙堂堂主万千峰与朱雀堂堂主秦久悠。
万千峰抿下一口飞霞山庄特产的毛峰,咂嘴回味。“问你的瘸子老仆,才晓得你来了此处。他姓屠的有何德何能,下面两个小崽子比武,也能劳动你老秦的大驾?”
秦久悠摸出烟杆嗑上,笑呵呵地说:“都说屠兄弟的武功直追夜总管,我们四家堂口,数他修为最高,我嘛想来看看,今日屠兄弟会不会出手指点。”
万千峰哈哈一笑,哂道:“两个小崽子比武,他能来个屁。”又微微皱下眉头,点头道:“嗯,你说得不错,老屠确实高出咱们一大截。都说我青龙堂为山庄战堂,我这个堂主可坐得有些心虚咯。罢罢罢,回头跟老屠打个商量,我换去玄武堂,他来坐青龙堂堂主之位。”
秦久悠老脸乐成一团,笑道:“随你们三个堂主轮番换,反正老夫垫底,估计你们也都瞧不上朱雀堂。”
“你朱雀堂卧虎藏龙,真个是不得了。再说谁敢得罪你老人家,就是让我姓万的一打三与他三个狠斗一场,或者跟老夜不死不休,我也不敢把咱们山庄第一神医给得罪咯!哈哈哈哈!”
“第一神医……”秦久悠似自嘲地笑了笑。
“咦!”
万千峰待要说话,却突然之间“咦”了一声,目光透过墙壁,穿去了东北角的塔楼。“这这这……今日这场比武,是有什么故事不成?老秦,你可不能瞒着我,我就说你一大早赶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他妈的还骗我说来看老屠出手!”
秦久悠也是满脸的惊疑,摇头道:“我只道就两个女娃娃来看热闹,没想到啊……”
“老秦,你瞒我做什么!”万千峰不悦地说道。
“万兄弟,老夫确实不知道!那天药园子的那个小伙子,只怕今日会上场,老夫见他生相很好,起了爱才之心,这才来看看,哪里知道其他什么故事!”
万千峰见他说得诚恳,乃是肺腑之言,当不会以为秦久悠说谎,缓缓点头道:“这就奇了怪了,那咱们就看看,你说的这个武艺低微的小崽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姑娘家喜欢瞧白脸俊小子,也是平常,但……”他突然讶道:“老秦,你不是起了收徒之心罢?”
秦久悠苦笑摇头,道:“收他做什么,学医么?”
“嘿嘿,难说!”万千峰笑道:“那小子很有脾性,我喜欢!你不收徒,那我不客气了?回头就弄到青龙堂来如何?”
“你别试探老夫,就是再好的脾性再好的根骨,也错过了好年纪。你要真收了他,老夫把这根精钢打造的烟杆给吃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