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奋力推开门,就看见巨型被子卷倒在地上装死,想必是裹得太紧一时弄不开,自己下了床蹦到门口,隔着门偷听他讲话。
沈浊清又好气又好笑,清醒过来的吕鱼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一门心思惹他不高兴,那一顿打屁股已经足够让他心疼好一阵子,眼下他简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先生,”吴妈听见响声,边上楼边喊,“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沈浊清按了按眉心,“我自己摔了东西。”
“那我进去打扫?”
“不用,继续做晚饭。”
“是。”
打发走了吴妈,男人弯腰,连人带被打横抱起,“你想知道我电话里说的什么?”
“不想,”吕鱼闷闷地说,“我尿急。”
好在被子和地毯够厚,也没摔疼哪里,要是真磕了碰了哪儿,沈浊清又要心疼。他把她放平在床上,从被子里剥出来,那屁股此时已经肿得老高,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
男人啧了一声,“这样怎么坐马桶?”
“不用你操心,”吕鱼对肇事者十分不客气,“我又不是残废了……”
她话音未落,就直接被男人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抱起来,给小孩儿把尿似的分开双腿,一路抱到厕所里。
吕鱼这辈子所有的脸就要在今天一天丢光了。
“大哥,你行行好,先把我放下行么,”吕鱼崩溃了,“我自己可以上厕所,真的。”哪怕是屁股疼死,也比这样强一万倍。
男人言简意赅,“尿。”
“你看着我,我实在尿不出来。”
“你能,以前能,现在也能。”
“……”
半个小时之后,她趴在床上任由沈浊清给屁股上药,破碎的尊严随着抽水马桶的漩涡,被卷得渣都不剩。
药膏清凉凉,抹到炙热的皮肤上非常舒适,她昏昏欲睡,半睡半醒之间,男人问她饿不饿,她像只树懒似的不肯睁眼,被嘴对嘴喂进半碗粥。
骨子里的惰性跑出来,吕鱼突然觉得做沈浊清的女人其实挺幸福,她在梦里扇了自己一耳光,赶紧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大脑。
再醒过来时是在加长林肯的沙发上,这车减震做得好,几乎没什么颠震,让她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了?”沈浊清在另一侧沙发上摇一支高脚杯,“饿不饿,车里有你爱吃的海鲜小蛋糕。”
吕鱼摇摇头,她不爱吃什么海鲜小蛋糕,确切的说,她对海鲜过敏。董晋之前试图锻炼她的抗敏能力,尝试几次之后,实在肿得没人样,只得作罢。
“要去哪?”
“去总公司,”沈浊清说,“京海航线的投标今天复审。”
听到京海航线四个字,吕鱼心中警铃大作,这涉及到她的任务,她必须要阻止浊清海航拿下京海航线这一单十年合约。
“参与竞标的还有谁?”
“还有另外两家公司的领头人,一个是康颂海航大股东康乾,另一个是董氏海航的董事长,董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