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他们必然就会分开行动,也难怪齐慎有些不放心,脸上的担忧,关都关不住了。
可谢鸾因却最是不愿自己成为他的累赘。
“何况……不是还有胭脂和红豆随时跟着么?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的。”她自己,也不是随李雍和曹芊芊捏圆捏扁的无用之人,管他是皇帝,还是她是皇后,若是想对她不利,她照样削他们。
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变,还是对彼此最为了解之人,有些底线,彼此想必都再清楚不过,不会轻易去触碰。
谢鸾因担心的,另有其事,“等到赴宴那日,我可还需修容易妆?”
“不用。”齐慎淡应道,“让我们进京,是永成帝的旨意,让你进宫赴宴,是皇后的懿旨,自然,也该让他们来应对,跟我们有何相干?”
“只是不知,我便是齐都使夫人这件事,帝后有没有事先通过气了?”
“那是他们的事,用得着你为他们操心?”齐慎语气很是不好。
谢鸾因奇怪地看他,“怎么了?”好像怨气有些大的样子。
齐慎抬手,将她环进怀里,声音闷闷地从她颈间串了出来,“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把你如珠如宝地宠着那又如何?到了曹芊芊面前,你不还得矮她一头,要乖乖给她叩头行礼?”
谢鸾因失笑,居然是因为这个?“怕什么?又不会少一块儿肉。”
齐慎没有回答,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双黑眸中,阴云重重,他就是不甘心,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洪绪帝的儿子和媳妇儿,偏偏是李雍和曹芊芊?他们哪一个,与当年定国公府一案脱得了关系?谢鸾因最初伤了身子,便是在外逃亡之时,说来,这笔账,还得算在洪绪帝他们头上。
下晌时,曲嬷嬷果真将高太医请了来,细细把过脉后,因谢鸾因要求不用避讳她,因而,高太医略作沉吟,便是捋着胡须将她的病情说了,“虽说胞宫受损,体弱宫寒,但只要好生调理,放松怀抱,也不是不可能。只,切不可再受寒受冻,一定要好生将息,还有,就是切忌操之过急。”
这话听罢,曲嬷嬷和流萤,还有闻讯赶了回来的莲泷都是忙不迭地点头,不只如此,莲泷还赶忙追问道,“高太医,平日里该如何将息,还请您仔细与奴婢们说道说道。”
“想来……这几位姑娘都是贴身伺候夫人的,如此……你们都随老夫来。”高太医将莲泷几个都叫到偏厅,一边斟酌药方,一边与她们说道平日里,该如何照看谢鸾因的身子。
莲泷几个都听得认真,只恨不得拿个本子来记下,事无巨细了。
谢鸾因见了,便不由抿嘴笑,“她们这样,也不怕高太医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