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闫卿之面上带着几分清冷,但他的话听上去却似是带了几分急切和迫不及待,更甚至是对他口中“主人”的一种敬畏和感激。
这让车外赶车的侍卫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便不再提起让闫卿之就医一事。
“那就按先生的意思办。”
闫卿之听得这话,嘴角微微扬起些许,带着一抹嘲讽,却是不再说话,而是靠在了引枕上开始闭目养神。
前日他已经收到了司徒雷的手书,司徒雷十分期待他的到来,已经开始在暗中集结兵马。
而这一路来他也看得分明,今岁年景十分多灾多难,北地边关一带气温反常,让庄稼大大减产,那么土地本就贫瘠的云帆国定然会更加凄惨。
等到了冬季来临,对于云帆国便又是一个严酷的考验,是以,大举南下进犯大耀,司徒雷是势在必行。
他无力阻止,便只能称病拖延上两日。
只是这两日于边关的百姓于事无补,还引起了侍卫的怀疑……
这个罪人,他是势必要坐实的。
但他更为好奇的是,主人是如何算到云帆国会在今年有进犯的可能,还率先派他先联系了司徒雷。
要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多智的可怕……
再往前便是卧牛镇,因近处的一座山形似卧牛而得名,他从前出来游玩时,便会去镇上的那家酒馆中小坐,因为那家酒馆里的酒格外香醇。
后来,便没有后来了。
他死了,却还活着,活着又与死了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具能说会走的行尸走肉罢了!他的心早就死了。
云帆国境内的百姓们已经开始了夏收,而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一季粮食收货。
今岁雨水丰沛,虽天凉了早了些,但好在还能有不少的粮食收货,这让在田里忙碌的百姓们脸上都带了少许的笑。
粮食收成虽然尚可,但朝中征兵征粮也追得紧着哩!各大小村镇上早早就驻扎了士兵,缴粮应征兵丁家家户户谁都躲不过,这又让不少的百姓紧锁眉头。
他们不愿打仗,不愿战死沙场,也不愿饿死。
可是他们能耕种的土地实在是太少了,家里人口多的靠几亩薄田连人都养不活,一道冬天里便是漫天的风雪,连牲畜都会被冻死。
若是赶上一场暴雪,就连人都不能幸免。
他们听那些前来征兵的士兵说,大耀国内有许多的地方温暖如春,整年里都有满眼的苍翠可见,鱼虾米粮更是吃不尽用不完,向他们穿的兽皮在大耀国十分少见,人人都穿着比婴儿脸还要滑顺的绸缎,山珍海味更是不在话下……
这样的日子他们想都不敢想,更没有见过,不少年轻人便在这样的话语下生了期待之心。是以,许多青年人便对征兵没有了那么大的抵触之心。
大举南下,占领这样富庶的土地,从此衣食无忧便是许多人心中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