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啊’了一声,心想这人也够惨的。
落魄道人一咬牙,看着秦风说道:“我有两个师弟,跟我向来不和睦。有一回他们笑话我的名字,被我一顿痛揍,一个打断了胳膊,一个吐了血,我师父在门派里权势不大,所以也护不住我,最后我被人废了武功,逐出昆仑,回家时,只有断壁残垣,据说是遭了土匪。我心灰意冷,就一路南下,最后在这柳市街头给人看相,混口饭吃。”
“呃,师兄俗家名字叫什么?为什么会弄得这么严重?”秦风不解的问。
落魄道人沉默了几秒钟:“我姓朱,家中排行是‘刚’字辈,父亲给我取名朱刚烈……”
秦风差点笑出声,好在他心里素质不错,毕竟凉山乡叫什么二狗、山娃的也不少,小道士在这方面算是有些见识:“你的师父是怎么废你武功的?我看师兄你手脚完好,没有伤痕啊。”
朱刚烈苦笑道:“是我师门的秘术‘气锁’,废了功力之后我只会点儿空架子招数,但是力气只有普通人的一半,所以想干点体力活混饭吃都是不能。”
“你师门的长辈这么坏啊?”秦风伸手搭向朱刚烈的脉门:“我给师兄把把脉。”
秦风微闭着眼睛给朱刚烈把脉,衣衫邋遢的朱刚烈神情紧张的看着秦风,也不知道对方这么认真把脉,是不是真的能治好自己?
秦风闭目良久,低声道:“师兄忍着点,我送点儿力量到你身体里。”
朱刚烈点点头,身体激动的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刚到手腕一痛,一股热流从手腕脉门处涌入,进入身体后宛如刀割,痛的他额头冒汗,但几秒钟之后,痛感又消失了。
“怎么样?”朱刚烈颤声问道,他目光瞪着秦风的脸,生怕秦风说出‘没办法’三个字。
秦风喘了口气,笑着指指朱刚烈的丹田:“你武功被废之后,是不是依然坚持吐纳呼吸,但是却一直没有效果?”
朱刚烈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每天都打坐,但是却生不出半点真气。”
秦风笑道:“你体内有一股力量,比你自身的力量大而且极善于吞噬。只要你修炼出一份力量,就会被这股外来的力量吞噬消化掉,但是这股外来的力量又完全不受你指挥,却又随着你的不停锻炼而越来越壮大,等于是你武功被废之后的十几年里,不停在用自己的气血喂养这个破坏你功力的‘气锁’。这个气锁可以为你护身,却不能为你所用,比如说,我打你一掌,气锁可以护着你不受内伤,但是也不会帮你反击敌人。唉,简单说,就是让你活受罪啊!”
朱刚烈听得脸都白了:“那怎么办?”
“两个办法……”秦风笑道:“一是找个实力超凡入圣的内家高手,以压倒性的优势帮你把这股力量击碎。不过你十几年的力量储存下来,这种绝世高手是真难找了。”
“那第二个办法呢?”
秦风指指自己的鼻子:“第二个办法就由我来动手,一次一次用滴水穿石的笨方法帮你吸出气锁,每次逆运心法将气锁从你体内吸出来一点点,而你自己,这两年必须暂时停止修炼。等我把气锁全部吸光,你重新开始练气,就会有以前的功力了。呃,这个师兄虽然不年轻了,但是有以前的基础,功力应该不难恢复旧观吧。”
朱刚烈先是大喜,然后格外忐忑的问:“你肯帮忙?”
“这种积德行善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肯帮忙?”秦风吧胸脯拍的震天响:“不过消除你体内的气锁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两年你也别算命了,跟我一起回永秀县凉山乡的玄空观,没事帮人做做科仪,反正你也是学武之人,应该是不怕死人的吧?等过两年你的气锁没了,力气也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来去自由,我还发给路费。”
朱刚烈呆了半响,忽然趴在地上一个响头磕了下去,流着泪喊道:“大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
秦风劝了好半天,才算劝住这位‘二师弟’朱刚烈的哭声。他掏出自己在酒店的房门钥匙:“我在柳市宾馆有间房,在三楼十七号房,我还是叫你师兄吧,呵呵,师兄去宾馆等我,我晚上还有点儿事。这是五百块钱,还有刚才那三百块钱,你都先拿着,回头有专车送我们去永秀县,师兄要是住处还有什么行李,就收拾收拾一并带去。”
“哪有什么行李?”朱刚烈苦笑道,不过转念一想,朱刚烈暗暗欣喜,话说这师弟厉害啊,有专车接送,还能在柳市最好的宾馆开房,看来自己真的是找到一位有钱的师弟了。
秦风心里何尝不是开心的一塌糊涂: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朱刚烈苦练二十多年的真气,如果自己不吸光他的‘气锁’,他就没力量。简直是又做了善事又得了便宜,乐事乐事啊。
带着好心情,小道士一路疾走来到市委大院,向值班的武进一问路,很快便找到了叶市长家,可是一看开门的人,秦风的好心情就不好了……
“是你?”
“是你?”秦风也颇为意外的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