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说:“你们两个别在这里耍宝了,给你们准备了洗尘酒呢。咱们三兄弟好几年没有好好聚过了,难得再次并肩作战,当然得好好庆祝一下。”
柳维平说:“这话我爱听。走,喝酒去!”
洗尘酒当然不能在指挥部里喝,都摆在一幢还算完整的小楼里呢。没有卫兵,没有参谋,就他们三个。这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世界,不管是谁,强行加入都不合适。柳维平还好,韩枫可是流着口水跟着柳哲进去的,丛林游击太苦了,能吃饱就算不错了,能正儿八经的吃一顿可口的饭菜的时候可不多。当他充满期待的走进餐厅,看到满桌丰盛的菜肴的时候,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桌酒菜实在是太丰盛了!有金枪鱼————罐头,红烧牛肉————罐头,雪菜鱿鱼————罐头,麻辣鸡————罐头······一句话,各种不同型号不同款式不同口味的罐头满满的摆了一桌,保证有一样对你的胃口!韩枫指着柳哲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妹子的,老子在丛林里蹲了三年,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就拿一堆罐头来招呼我?”
柳哲一脸理所当然:“废话,也不看看雅加达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除了这些从各个商店搜刮
过来的罐头还能有什么山珍海味招呼你不成!”
柳维平喃喃咒骂:“靠,碰到一个活生生的阿巴贡了!抠,比阿巴贡、葛朗台还抠,谁要是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准会被气吐血的!”一屁股坐下,拿起一听牛肉罐头用战术刀划开,将里面的肉划碎再挖出来大嚼,三两下将腮帮塞得鼓鼓,再一掌将一瓶白酒的瓶颈砍开,往喉咙里猛倒,这副吃相令人侧目。看样子他对柳哲的接风洗尘宴根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完全是既来之则安之。
韩枫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柳哲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这个家伙对吃没有太多要求,吃不死人就行了,就算你把满汉全席摆在他面前他也是五分钟内解决战斗,对这么一个人还能抱多大的希望?算了,罐头就罐头吧,总比一堆干裂坚硬可以当枕头的馒头头强。他也打开一听金枪鱼罐头,挖出鱼肉大吃大嚼,吃完了把罐头盒一丢,猛灌烈酒。这些让他们三个想起了十几年前,那时可没有现在这么富有,打了胜仗就搬出一堆罐头来打开,一群人围成圈大吃大嚼,不亦乐乎。三个家伙的酒量都是公斤级,平时要么被老婆管得死死的,要么就是在打仗,想喝都没得喝,现在难得凑到一起了,还不喝个痛快?喝,拿白酒当开水喝!
一口气灌下了半瓶白酒,柳维平用袖子擦擦嘴,哈出一口酒气,说:“奶奶的,过瘾,过瘾,好久没有喝过这么过瘾的了!”
柳哲说:“我说你得改改你那怕老婆的老毛病了,堂堂一个少将,在北约,在苏联,关于你的资料和研究报告起码撂起一米高,怎么说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吧?却让老婆管得死死的,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像样吗?”
柳维平咧咧嘴:“我那不是怕,我那是爱,你懂吗?我是让着她的!”
韩枫说:“煮熟的鸭子,就那张嘴巴硬!”
柳哲哈哈大笑。柳维平一个罐头盒砸了过去:“找揍是吧?信不信我扁死你?”
飞狼拿着一份情报快步朝这边走来,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不免迟疑了一下,放慢了脚步。守在门口的少林小兵作狮子吼:“军团长好!”
飞狼笑:“什么军团长,太见外了,我加入特种部队也只比你早几个月罢了。”
少林小兵嘿嘿一笑:“可现在你是军团长了啊。”
飞狼正想说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幽狼、蝙蝠、灰熊等等几个老战友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呢。他们扬手要敬礼,飞狼赶紧阻止:“别,别别,我们
是战友,不兴这个。过了这么多年,你们真的一点都没变啊,真像是被密封在罐头盒里,跟外界完全隔绝一样。”
幽狼说:“是啊,一晃就十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飞狼,你变了一点点,但是本质没有变,能再次并肩作战,我们都很高兴。”
飞狼说:“我比你们还要高兴······”
大家都笑着,彼此搭着肩膀随意朝一个方向走去。飞狼现在是炎龙军团的最高指挥官,如果华人建国成功,他必将成为南洋华人共和国首位三军总参谋长,十几年的时间,大家的距离已经远远拉开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在一个个注定不会被媒体关注的战场上笑着,喘息着,无视血淋淋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喝着带着鲜血的水,嚼着怎么嚼都嚼不烂的草根,支撑起再也没有一点力气的身体互相扶持着,踏着敌人和战友的尸体,淌过血泊走下战场,这是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不管是身居高位还是黯然退役落魄度日,碰上面了,称呼永远是“老战友”,而不是xx部长、xx将军。
屋子里,喝得半醉的柳哲突然很认真的问:“不知道苏哈多现在在做什么?如果他知道共和国小一半的精英都来了,目标就是他的老命,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柳维平嘿嘿一笑:“我估计啊,他要是知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想要啃他的肉喝他的血,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都是轻的,严重一点,恐怕抱着上万美元一晚的极品美女都硬不起来了,嘿嘿,如果是这样,我们罪过可就大喽!”
噗!
韩枫一口酒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