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我,不由得小声议论。
一个说:“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郎玉就是我们的少宫主。”
另一个说:“若是果真如此,我们终于有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余真梅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我决定现在将宫主之位交还于郎玉,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我连忙摆手说:“梅姨,不可!”
余真梅看着我,温柔地说:“有什么不可以?这宫主之位本来就是你娘传给你的。只是当年你不辞而别,我才代理教中事务,如今你回来,就该由你来主持大局。况且,如今江湖动荡不安,我宫人才凋零,该是你们年轻人挑这副担子。”说完,她对着众人说:“还有谁反对?”
众人这些年来都受了不少委屈,此时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来做宫主,他们自然乐意,故而没人反对。
余真梅高兴地点点头,说:“既然大家不反对,从此以后郎玉就是我们的宫主,我们以后唯他的命令是从。”说罢,从手上摘下兰鸾宫的玉斑指交到我的手中。
我见推辞不过,只好把玉斑指戴在手上。
余真梅带领众人跪倒在地,齐声说:“参见宫主!”
我慌忙扶起余真梅说:“大家快请起,梅姨,你要折煞玉儿。”
余真梅说:“现在你是宫主,在兰鸾宫中地位为尊,当受此一拜。”
我说:“不可不可,我们以后见面不用再行此大礼。”
众人起身。
我说:“从今天起,我们兰鸾宫重出江湖,对抗玉罗教,维护武林正义。”
众人一阵欢呼。
当下,我挑选出一干弟子,习练兰鸾剑法。
期间,派人四处打探玉罗教的动向和霜儿的下落,然而,玉罗教自从京都一战,蛰伏不出。
至于霜儿的下落也无从查起。
因黄山大会迫在眉睫,我日夜监督门人练功,不能分心,只希望能在黄山大会之时打听到一些端倪。
每当夜阑人静时,我就会想起郭真那刁蛮的神情,丁雪心忧郁的眼神和关若云委屈的泪水。
在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就会变的很糟,常常一个人对酒赏月,怀念往事。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十分的确定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世界的男人是不会对女人用情这么深的。
我的心很乱。
不觉间到阳春三月,暖风习习。
新草萌生,杨柳吐蕊,到处都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门人练功完毕,我见他们进步神速,心神皆怡。突然心血来潮,想出去走走,困了这么久,总该出去散散心,毕竟是少年心性,弃了正门不走,越墙而出,轻悄悄落到地上。
突然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对面的巷子里,急忙追上去。
这个身影再熟悉不过,那双忧郁的眼神不知道在我的脑海中闪现过多少次,眼前的白衣女子不是丁雪心是谁。
我几步赶上前去,拦住丁雪心,问:“心妹,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为什么不去找我?”
丁雪心冷冷地说:“我只是路过此地,原本不知你在此处。”
“你撒谎,你根本就在这里,只是一直不去找我,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
丁雪心眼睛湿润了,但语气依然冰冷,说:“用不着。”
我猛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激动地说:“心妹,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丁雪心扭动着胳膊,说:“你弄痛我了。”
这时候,一阵微风吹过,轻轻荡起她脸上的黑纱。
隐约间,我看到丁雪心的左侧脸颊满布着疤痕,仿佛是被灼伤过一般,不由得放开手,后退一步,不敢相信地看着丁雪心。
丁雪心哭着说:“你都看到了,我已经不是你以前的心妹妹。”说完,扭头便跑。
我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冲过去,把她抱在怀中,说:“不管怎么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好心妹妹。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丁雪心倒在我的怀中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倒出来。
哭了一阵,心情略微有些好转,轻轻的将我推开,转过身子,低头不语。
我在她的背后温柔地问:“心妹,你的脸是不是在蜀中唐门为了救我才烧伤的?”
丁雪心凄惨地一笑,说:“往事不必再提。”
我不甘心,继续追问。
丁雪心幽幽地说:“你虽然易容乔装,但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而且当时我在暗处,你也没有刻意修饰你的言行举止。在少室山下,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有几分想像,尚不敢确定,便在暗处观察。到最后,我发现那根本就是你,可又如何,你跟玉罗教的大小姐卿卿我我,让我怎生出来相见?”
我暗暗怪自己当时被关若云迷了心魂,竟然有人跟踪都没发现。
听她这么说,顿时一惊,想到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