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心里一紧,心道,来了。
“老爷和过世的老太爷们对小的和小的家里恩重如山,小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日小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是大夫人……”魏忠想了想,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明知道这话不好提,提了相当于在魏应合本就隔应的心里再烧上一把火,但却是不得不说。
万一老爷以为他和大夫人早有私情呢?这可比当街出丑严重多了。
魏应合扯了扯嘴角,摆摆手,“这个不必说了,事情如何,我自是知晓。”
“这两日有件事我一直发愁,思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不如你替我想想?”
魏忠一愣,他是魏府大老爷,他发愁的事儿,自己一个管事如何能解决的了?
“愿为老爷肝脑涂地。”
魏应合很满应魏忠的态度,点点头,“宁园的那位林娘子,哦,现在都叫她萧夫人,你知道吧?”
知道,太知道了。
前几天在街上和大夫人来了那么一出儿,起因便是大夫人的马车与对方走了对头。
若没有她,后面的事儿也出不来。
“这萧夫人开了家月饼店,将青州城的点心铺子挤的都快没有活路了,咱们魏府自然也在其中,你在魏府任管事多年,你也替我想想,如今可是要怎么办才好?”
魏忠默然。
魏应合的行事手段他再清楚不过,这么些年像林记这样的铺子出现了也不是一个两个,大多没过几天便被打压下去了,却是不知这萧夫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让魏大老爷也觉为难。
这魏应合表面上是问他有什么主意,可其实是在向他施压,有前面那一码,这事儿他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还得办好了,若是出了差错,自然是自己来顶缸的。
魏忠心下明白,很快做出了决定。
因着与大夫人那一出丑事,他没得选择,他的卖身契可还在魏府,祖祖辈辈一大家子人都指着魏府,反抗不得。
“老爷毋须烦扰,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不出三日,便要那林记关门走人。”
魏应合点点头,做了个手势,让魏忠退下了。
魏忠思来想去,便想出利用林记月饼下毒杀人,栽赃到林记头上,出了人命官司,那林记想必是开不下去了,再施些手段,赶她出青州也不是难事。
现在他已是身在悬崖边,也顾不得风险了。
成功了正好戴罪立功,失败了,左右也不过是个死,也比在魏府这么一天天等着不知哪天被罚的强。
“你怎知林记哪块儿月饼里有砒霜?”于孝谦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林记的月饼销量巨大,既便是不小心沾到了,谁也不知是哪块儿有,怎么这月饼就正巧儿被魏忠的人买到呢?
或者……这砒霜根本就是魏忠下进去的?可他又用什么方法混进林记下了砒霜?
魏忠听了苦笑,“回大人,林记的月饼里本就没有砒霜。”
没有砒霜?
这个真是个神转折。
众人只觉今日的脑神经极大的受了考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你等等,林记的月饼里确有砒霜,这是仵作已经确认了的,城里药铺的掌柜也说了,近日只有林记的小厮去买过砒霜……你的意思是……月饼里的砒霜不是林记买去的砒霜?”
魏忠点头默认。
众人只觉思维已经快跟不上事件的进展了。
“事情真相究竟为何,你从实招来!”此时已过了正午,于孝谦也不觉得饿,反而正在精神头儿上,为官这么些年,他还真就从没遇到过今日这样的场面,浑身上下正热血沸腾,这种亲手揭开真相的感觉还真他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