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子儒脸颊肌肉抖了抖,堆笑道:“彩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我们没心情听他兄妹俩拌嘴。文甲回头看了眼几乎昏睡过去的于人杰,耸肩顶了下他的脑袋,让他清醒过来,冲我道:“小于哥恐怕是不行了,得快点决定。”
阿安深吸了口气,冲我们道:“眼下还有一个办法,或者确切地说,是赌一把。这儿既然是神农洞,也不知道这洞中,有没有当年神农尝百草时留下来的灵药,或者炼制灵药的方法。”我虽然觉得他有些想当然,但我们这些人里,确实没人懂医疗,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有希望总是好的。我们互相鼓励,振奋士气,打着手电,往岩洞深处走去。果不其然,走了不到百米的距离,眼前出现一个正圆的,与刚才骨爪圆光术中的影像一模一样的洞口。洞门是关着的,石门用整块平滑的花岗岩打造。我和陈水寅上前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陈水寅猜测附近肯定有开启石门的机关。我们都有些后悔之前看影像时,没有特别留意那两人如何开的门。我倒是还有些印象,那两人过来的时候,石门分明就是开着的。
以那两人当时的年龄来看,少说离现在也有七八十年。如果这神农洞中的机关,当真由八极陈家设置,以陈家人做事的性格,定然不会让藏有珍宝的洞穴石门这么大开着。
文家兄弟在石门四周敲敲打打,想找开启的机关,被陈水寅拦下。他笑着道:“如果这是陈家祖先设计,他们断不会把机关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甚至可能连机关都没有。”
我想起当初在千尸洞、米家盘口中进过的石门,深以为然。陈家设计的机关,基本是按着地盘主人的特质设计的。八极各家自然不用多说,倘若当初僰王山,以及眼前神农洞中的机关,也都是陈家所为,那么开启石门的法门,定然在神农炎帝身上。
我把想法说了出来,陈水寅赞许地点点头。大家分头在附近找与神农有关的蛛丝马迹。
我和文甲把于人杰放下来歇息。于人杰眼睛半眯半合,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正替他担心,他却突然瞪大眼睛,眉头一紧,慌忙拍我俩的背,示意我俩将他挪开。
我俩把他扶起来,于人杰也不吱声,用手指指着刚才屁股落座的地方。
我和文甲忙用手电照去,就见漆黑的地面上,似乎有个菱形的突起,而且质地坚硬。文甲发了声喊,其他人都聚了过来。大家也不多话,各自用短刀去刨那东西附近的泥土。
刨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们已能看清,那是柄古旧的剑身,剑尖朝上,没看到剑柄。尽管掩埋在土里,剑身却依旧光滑如新,隐隐透着寒光。剑刃锋利,我们一时也无法直接将其取出,只能继续往里挖。又挖了十分钟的样子,阿安试着来回摇晃剑身,剑柄的位置明显有了松动。我们点点头,阿安加快频率,就听“啵”地一声,整把剑被他生生拔了出来。
我们都围了上去。古剑剑身漆黑,似是黑铁打制;剑身两侧从剑柄末端到剑尖,沿着剑脊,分别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火麒麟;剑茎上刻有字,字形粗劣生涩,我们都认不得。
阿安告诉我们,这把古剑应该跟神农有着必然联系。传说中炎帝的坐骑,就是火麒麟。这把剑,可能就是开启石门的关键。我们重又把目光转向那道石门。陈水寅闷声道:“倘若这把剑真的跟这口洞有关,那这神农洞,至少眼前这口洞的机关,就绝不是陈家所为,因为时间上不吻合。”我们见他指着剑茎上的古怪文字,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用手电仔细寻找石门上可能存在的机关。陈水寅突然皱眉道:“这把剑,会不会是石门的钥匙?”见我们都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不动声色地从阿安手中接过古剑,往石门下的岩缝中插去。只听石门后传来“咕咚”一声,似是剑尖触着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我们生怕有暗器,慌忙向后避让。这时候,就听石门传来“咯咯”的摩擦声,仿佛亘古时代的猛兽从睡梦中惊醒。随着石门缓缓上升,我们眼前出现一口比先前在僰王山看到的悬棺葬山洞还要大的山洞。山洞正中央有个拾级而上的祭台。祭台上斜插着一把大得不可思议的宝剑。宝剑剑尖入土,只看到半截剑身和剑柄,远远望去,如同一座古老寂寥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