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不必再劝了,前贤陈汤尝有言曰: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某虽不才,却也断不愿弱于古人,此事就这么定了。”
程昱话音方才刚落,公孙范紧着也张了口,正欲跟着劝谏上几句之际,却见公孙明已是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最后的决断。
“主公是欲薄惩,抑或是灭国?”
这一见公孙明态度如此之坚决,众军机大员们自是不敢再劝,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由着庞统率先开了口。
“高句丽灭国,轲比能必诛,鲜卑各部愿降者,依乌恒例,编入骑军为用,不降者,皆押去矿山为苦役。”
对异族,公孙明向来铁血得很,更遑论鲜卑与高句丽两族在他看来都不是啥好鸟,处置起来,自然不会有甚仁慈可言。“既如此,那便须得仔细绸缪了去方可,唔,鲜卑人多骑乘,擅攻不擅守,高句丽人则恰恰相反,欲大破二族,便不能给二者有联兵一道之机会,主公不妨假意准了高、轲二贼的请罪,并多赐珠宝,以懈其
心,待得二贼各自归巢之后,再以奇兵各个击破,如此,方可于最短时间内平灭边患。”
公孙明给二族所下的判决虽是血腥残酷无比,然则在场的都是见惯了生死之人,对此,自是都不以为意,仅仅只片刻的沉默之后,便听庞统不徐不速地先为此战定了个调子。
“各个击破么?嗯,不错,接着往下说。”
在无法出动全部主力的情况下,各个击破无疑便是速胜的最佳选择,对此,公孙明自不会有甚异议。“主公明鉴,高句丽虽擅守,然,在我幽州军面前,不过是画地为牢罢了,破之不难,所耗者,无外乎是时间而已,唯鲜卑各族平日里皆散布各处,欲聚而歼之殊为不易,故须得行险而为,某有一策,或可行之:主公不妨先以辽东诸军猛攻高句丽,高位宫必惧而向轲比能求援,唇亡齿寒之下,轲比能必会下令大聚各部兵马,是时,我军则趁机以骑军长途奔袭轲比能之金帐所在,一战破敌非难事,而后再调
头转攻高句丽,如此,当可保得辽东数十年之绥靖。”
这一见公孙明对总体战略并无异议,庞统立马便紧着将具体之战术安排娓娓道了出来。
“先北后东?善,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某便宣二贼之使节前来,好生抚慰了去。”公孙明本身也是军略大家,只略一寻思,便已明了了庞统所献之策的核心意义之所在,个中尽管风险不小,可无疑是平定边患的最快捷之办法,一念及此,公孙明自是不会有甚迟疑,只一击掌,便已下了
最后之决断……
“主公。”大军西征归来方两日,难得有个轻松之闲暇,阔别蓟县已两年余的公孙雷自是少不得要去走亲访友地应酬上一番,却不曾想就在杯来盏往之际,突然接到了公孙明的召见命令,仓促间,公孙雷根本来不及
更换衣衫,只能是带着一身的酒气匆匆赶到了大将军府的内院书房中。
“尔等全都退下。”一闻到公孙雷身上的酒气,公孙明的眉头当即便下意识地微微一皱,明显有些不喜,只是一想到公孙雷今日并不当值,也就没出言苛责于其,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将书房中的随侍人等全都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