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大概花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才最终抵达边疆雁门关。
在这里,苏谨与白绾见了当地驻守的长官郑效尧。
郑效尧看起来年纪不大,好像只有二十来岁,但实际上已经是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当这个长官也有六七年了。大约是因为战争恼人的缘故,郑效尧胡子拉碴,看起来十分沧桑。
“定安王,定安王妃,五天前我们刚打了一场败仗。”军中置办了酒席为二人接风洗尘,一见苏谨与白绾,下座的郑效尧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
“败仗本王素有耳闻,据说你们打十场仗能赢一场就是大吉大利了,是不是?”苏谨调笑似的问他。
郑效尧垂下眼睛,有些尴尬,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白绾笑眼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总是打败仗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我看雁门关将士从未有人说要逃走的,那便是很不错了。”
郑效尧看向白绾,一脸正经与严肃:“末将一直都反对当逃兵!之前发现了两个人要逃走,全部按照军法处置,没有半点情面!不论那个人是谁。”
此时,坐在郑效尧右手边的本地监军抬起头来,道:“逃兵中也有一个是郑将军的弟弟。”
“哦?郑将军的弟弟?”苏谨看向他,挑了挑眉毛。
“不错,是末将的弟弟,”郑效尧自行解释说道,“他要逃走,被末将发现了,劝阻无用,便只能杀了,以儆效尤。”
白绾不由得为他的军人气度而折服,望去时,却见了郑效尧红透了的双眼。
他猛灌了自己一口烈酒,将杯子“啪”地一声放在了桌面上,抬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沉声说道:“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既然当初说了要参军,那就不要在紧要关头打退堂鼓!当初信誓旦旦地说着要参军,为国家卖命,没有战争的时候喝花酒,真的战争来了,偏偏又说要逃走了!这哪里是当兵的人?”
监军叹了一口气,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叹息,每个人都想起了这些苦日子。
苏谨一手托腮,淡淡道:“过往的事情不必再说,所谓的败仗也不必再提。今晚本王到了,你们晓得,北国的军队也一定是晓得的。”
所有人屏气凝神,看向了苏谨,专心地听着他说话。也有些人的目光擦过白绾的脸颊,顿时转不开了。这个女人……生得真是貌美。
“北国的皇后与本王还有本王的王妃有一些过往,她对我们自然而然地投注了不少的关注,这样一来,本王猜想,她不会放过本王初来乍到的机会,一定会给我们雁门关一个大大的惊喜,”苏谨笑道,“若是如此,这一顿酒吃完,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王爷只消下达命令,吾等定当遵守!”郑效尧说完这样一句,所有在场的将士纷纷迎合:“听王爷命令!听王爷命令!”
苏谨微微笑道:“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现在吃酒不要太醉,待会儿也不要到头了就睡去。有些人总想着要趁着我们不防备的时候发起突袭,想必你们以前也吃过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