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沟原始森林北侧荒原上的血腥厮杀结束后,一轮明亮的圆月变从云层中闪了出来,似乎连明月也不愿意见证那人性中最黑暗、最残暴的一幕。
人是这世界上最有灵性的生物,但无时无刻不在自相残杀,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一种莫大的、无奈的悲哀!
此时皓月当空,寂寥空旷的荒野大地瞬时空明了许多,但月光却很冷,冷得像一把刺穿心脏的银色利剑。
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两个仪态万千的女人,在这肃杀萧条的荒野中,构成了一幅凄凉而诡异的水墨画。
什么,刘莎竟然是个日本人?!
严旭尧躺在冰冷的枯草地上,怔怔地仰视着面前这位高傲、冷艳、强势的美丽女人,震惊程度无以复加,久久没能从惊愕中缓过神来。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完全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与刘莎之间的交集并不多,但却印象极为深刻,因为他们共同经历了两次生死时刻。
一次是在坡峰岭枣树林中将昏迷不醒的她救起,另一次是在她租住的房子里帮她躲过了田学东、韩云两人的谋杀。
可以说,严旭尧是刘莎的救命恩人,还帮她介绍了律师助理的工作,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而却没有任何有关男女的非分之想,因为他实在同情这个可怜无助的女人。
但是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柔弱、悲惨、无助的羔羊外表都是装出来的,而实际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她的图谋竟然也是为了那批价值连城的文物,不得不说,她隐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这真是一个现实版农夫与蛇的故事,在严旭尧最失魂落魄的生死时刻反咬他一口,简直是防不胜防。他经历了刚才与申平飞、杜琼等人的惨烈厮杀都安然无恙,却这么轻易地败给了一个女人。
严旭尧的目光在两个女人的身上来回移动着,最后定格在了刘莎的脸上,愤怒地质问道:“刘莎,没想到你原来是一个日本人,但不管你是哪国人,我严旭尧好歹救过你两次性命,如不是我你早就化成一抔黄土了,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吗?你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刘莎闻言咯咯娇笑了起来,她笑得很是开心,但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鄙夷,“严旭尧,借用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话,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怨天尤人是没用的,怪只怪你自己有眼无珠,有好几次你早该发现我的身份了,但你却没有,你实在是太愚蠢了。但话又说回来,你要是不那么蠢的话,你老婆怎么敢背着你在外面偷人呢?!可笑你过了好些年才发觉她对你不忠,你这样连猪都不如的智商也是让人醉了。好了,没用的话我不想多说,反正你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祈祷下辈子投胎时变得聪明一点吧!”
严旭尧注视洋洋自得的女人,长叹了一声说道:“刘莎,你竟然从一开始就利用了我的怜悯,不得不说你伪装得实在是天衣无缝,没想到我严旭尧最后还是被女人给玩了,而且被玩得莫名其妙。你刚才说你叫阪田莎织,我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有些拗口,你看我现在还称呼你刘莎可以吗?”
刘莎闻言不禁愣了一下,用目光上下打量着严旭尧,那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个白痴一样,“严旭尧,你真的是一个让人意外的奇葩,现在这种时候了你还关心怎么称呼我,随便你怎么叫好了,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反正你也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刘莎,看在我两次救你的份上,在我死前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最后要求?”严旭尧注视着笑靥如花的女人,顿了顿说道,“或者说,是满足我一个心愿。”
严旭尧的这个问题让刘莎很是意外,她收起笑容盯着男人冷冷地说道:“噢,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