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觉的是自个儿放的兽夹害了秀才,心中愧疚,便架着伤了脚的秀才回到了自己家里。
至于黑狗的反常,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张寡妇头一次觉得从高粱地回家的路那么近,她还没闻够秀才身上的书卷儿味儿。
秀才身材很高大,寡妇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像村东头的王家书呆子那样弱不经风。
寡妇家的独门小院一共就两间瓦房和一个猪圈,她住东屋,丫头住西屋。
她想都没想,便把秀才搀扶进了自己的屋。
“上炕吧。”寡妇轻轻的说,话一出口,她的脸就红到了耳朵根儿。
一个寡妇深更半夜往家里领男人,别管因为什么,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秀才倒并没多问什么,他好像也没有那种总是把之乎者也和男女授受不亲挂在嘴边的穷酸书生气。
他很顺从的坐到了炕上。
寡妇害臊极了,这么多年了,除了自己死去的老头,还没有一个男人坐过她的炕。
她到院里的井边上打水,准备给秀才清理下伤口,手指触到冰凉的水面一阵颤抖。她心里痒痒的,感觉要发生什么一样。
她用打上来的第一桶水好好的洗了把脸,又洗了洗自己的一双脚。
随后才另打了桶水,找了几块新布头拿回屋里。
寡妇从不舍得点油灯,有几次家里的小丫头晚上点灯还挨了她的打。
在寡妇心里,油灯是要等着过年再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