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眸子一怔,深邃的眉眼里透出温暖又甜蜜的颜色,他唇色的血色尚未恢复,额上还是那一层薄薄细汗。
但唇角却是翘起柔软的弧度。
他向来强硬,习惯了,不怕疼也不怕辛苦,所有人似乎也都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很少有人会问他,对你会有损伤吗?
旁人太过于相信他,相信他的实力相信他的本事,就相信他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有损伤的。
事实上,哪里会如此?他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血有肉,就会伤会痛。
只不过旁人习惯了他的强大,就觉得他坚不可摧。
只有在爱人眼里,才会有无限被放大的细节,不管他有多强大,多有实力。
在君卿若这里,他永远是被放在心尖儿上疼着宠着,知冷知热的。
“可是……我想给你。”临渊琥珀色的眼眸,目光好清澈好清澈。
君卿若一眼就能看到底,看得到他没有丝毫掩饰的灼热繁盛的情意。
“我能把一切都给你,我的灵魂如果能用来保护你,我心甘情愿。”
男人的声音永远是那样低沉的,淡然的,哪怕对她说话时声线会柔软下来,但单只听起来,仿若依旧有种一如寻常的疏淡。
但说出来的话语却厚重又温暖。
他坚定地将手中的剑柄放到她的手里,虽然是剑,就如同他此刻的话语一样,厚重又不冰凉。
君卿若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这分明只能算是轻巧的重量,此刻却仿佛沉甸甸的,温暖厚实地熨帖着自己的灵魂。
她眸子蓦蓦地睁着,“临渊……”
“收不回去了。”临渊弯唇浅浅笑了一下,“和君印一样,裂魂之后也是收不回去的,你若是不要……”
君卿若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如同握紧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某样东西,“我要。你的一切我都要。”
男人仿若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脸上血色尚未恢复,眸子里的神采却是闪亮了起来。
他的情绪那么明朗又直接,像是个孩子般高兴。
卿若心念一动,发现这柄剑真的能够有所呼应,她只缓缓往剑柄里灌注了些许灵力,就能轻易地收放自如。
像是一瞬间领会了临渊是如何将他那柄剑柄雕着狼首的长剑收放自如的窍门。
这是他修的魂剑,是他心剑合一的道,也是他的灵魂。
君卿若又感动,看着他难得一见的虚弱模样,又心疼。
所有的情绪在心中混杂着,到嘴边也只剩一句宠溺又心疼的,“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心念一动将魂剑收了起来,君卿若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沉甸甸的分量压住,仿佛从身到心到灵魂,全部都变得异常的踏实。
她紧紧圈住了他的颈项,嘴唇落在他颈边。
缓缓探出了一缕灵力,查探他此刻的身体情况,她哪里能放心?又哪里能相信他所说的‘不会有所损伤’?
果不其然,临渊的经脉是她从未见过的虚浮。
不是没见过这种脉象,而是没见过这种脉象在他身上出现过。
察觉到她温润的灵力从经脉缓缓探进来。
临渊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没事,一阵子罢了,很快能恢复的。不要担心。其实之前就应该给你的,这样你就不会多受这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