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功夫管那么多了,我一调头,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河的另一侧跑了过去,连滚带爬得才算是上了岸,听见身后又是两声枪响,回头一看,那两具干尸也被打成了肉零件。
火把被打掉了,我慌慌张张得翻出了手电,钻进了林子,没头没脑得朝着前面跑,脑袋里不停得琢磨着,那个枪手到底是什么人,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到底是敌是友。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只觉得两腿一软,嗓子眼儿发热,实在是再也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着粗气。
歇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电光四处乱照,很快就发现,我居然又跑回到了挂着奇怪圆筒的地方,仔细一看,这些圆筒上的绒布全都被撤掉了,露出了反射着手电光的镜面。
有人动过这些东西,我琢磨着,爬上了一棵树,凑到镜子前,发现镜子里还是照不出来人模样来。
我正要转身从树上下去,无意间余光一扫,发现镜子里站着一个人,正是白小青,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双管猎枪,咧着嘴,冲着我嘻嘻怪笑着。
白,白小青,我吓了一跳,失声惊呼道,“小青,你,你怎么在这?刚才去哪了?”。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不对,这人不是小青,她没有这种双管猎枪,最重要的是,她的笑让我看着很不舒服,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不是那个我熟悉的疯丫头。
我后退了几步,做出了防守的姿势,盯着她上下打量。
白小青看着我,淡淡得一笑,从手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子,看起来很精致。她打开瓶子盖,高高得举过了头顶。
我看得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便试着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青没说话,突然手腕一抖,瞬间就从玻璃瓶里撒出了鲜红色的粉沫,这些粉沫迅速散满了她的全身,像是炸开的烟雾弹似得,把她给罩了起来,浑身上下冒着白烟。
这场面看着还真有点滑稽,跟老神仙现身似的,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很快,红色的烟尘很快就开始慢慢得凝结,好像通红的岩浆,顺着白小青的身子缓慢得往下流。
更吓人的是,随着流动的液体,她的皮肤慢慢得开裂,像是剥开的果皮,一点点得往下掉,落在地上立马腾起一股白烟,刺啦一声怪响,像水蒸汽似得消失了。
白小青居然在蜕皮,这一幕看得我彻底傻了眼,隐隐觉得嗓子眼儿发热,幸亏这一天一夜我是水米未打牙,要不然真能直接吐出来。
很快,脱落的皮肤就越来越多,刺啦声此起彼伏,白小青整个人都被腾起的白烟给罩住了。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声音戛然而止,白色的烟气也渐渐散去。
我极力抑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点,抬头一看,火光之中,白小青已经彻底消失,站在眼前的完全就是另一个人。这人身着怪异,一身的青白长衫,头上带着一顶礼帽,说不上来是什么风格。
我举了举火把,让火光打在那人的脸上,大概看清了他的容貌,是个中年上下的男人,五官清秀,棱角分明,两只眼睛透亮有神,正盯着我,轻轻笑着,很有几分气质。
只是这人的脸色有点奇怪,火光之下泛着油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