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不一样,这回喝醉的洛笙异常安分,被叶峻远放上床后,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头一歪,沉沉入睡。
叶峻远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女孩白净清秀的脸,眸色幽深。
之前左欣玫说她瘦了,他还没怎么觉得,这么近距离一看,脸蛋似乎真是小了一圈,方才抱她上楼时,也几乎没费什么劲。
心头泛起微微的战栗,仿如魔力般的催眠,他慢慢俯下身,近距离地望着这张的脸。
不知是不是心有感触,洛笙微微皱了皱眉,双手无意识地划拉几下,抓住旁边的小丸子,一个翻身抱进了怀里,嘴里含糊地咕哝着,“嗯……阿远……”
叶峻远呼吸滞住,所有动作跟着停下来,原本暗色的眼里渐渐燃起火光,犹如黑暗中的灯火,目不转睛地锁住她。
是吗,她在做梦,做有自己参与的梦……
忍不住在她身边躺下来,胸口贴上她的后背,单手环住她的腰身,闭上眼,感受着这久违的一刻。
真好,她总算又睡在自己怀里了。
再次确定了她心里果然还是有自己,心里有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又有种如释重负的轻快,仿佛一个人在干涸的沙漠上长途跋涉良久,在快要放弃希望时,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
这天晚上,叶峻远做了个梦,他梦到了和洛笙分开的那个傍晚。
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从不放低姿态的他,几乎是放下所有的自尊,豁出这辈子所有的耐性请求她给自己机会,可是她不要,还说自己是她想要便宜处理掉的旧电脑。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当面收到这样的侮辱,还是他初恋的女孩给予的。
想走的人,怎么样都留不住,所以他放手了,如她所愿,决定从此各自安生,一别两宽。
有段时间,他真的已经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但他总是会控制不住去回首往事,想那个普通却有着最温暖笑容的女孩,回想起他们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那些温馨又平淡的相处,然后心里就像缺一个角,再也无法完整。
她离开后的日子里,他回到了从前雷打不动的节奏,除开应酬出差,每天工作与家两点一线地往返来回,忙碌而千篇一律。
这样看似充实实则无味的生活,他以前很习惯,现在却单调得有些无法忍受。
身边少了她,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褪了一层色彩。
于是他开始失眠,在睡不着的每个晚上,独自品尝她不在身边的寂寞和孤独。
翌日清晨,叶峻远在微微刺痛的心情中幽幽醒来。
梦境的碎片在眼底翻腾,还没有隐去,因为内容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他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梦里的脸孔乍然跃于眼前,他猛地愣住,目光不错一下地看着面前的人,以为这是他从前偶然做到的美梦,梦到她回来了,如从前一般,乖巧地躺在自己怀里安睡。
旭日的阳光洒进来,透过玻璃窗,柔柔地洒在他身上,皮肤感受到那暖意,他慢慢回过神,知道这不是梦。
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触着她滑嫩的脸蛋,软软的,温温的,一如过去一般,是领他爱不释手的美好质感。
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天,他虽然理智做出了冷静的选择,感性上,心里却还是不可克制地憋得难受,她说祝嘉是比他更合适自己的人,所以接受了对方帮忙找的工作,房子,甚至连那笔五百万,如此意义匪浅的钱,也是让那个男孩还帮忙还的。
从祝嘉接到她还来的存着五百万的银行卡时,他心情一时很复杂,弄不清她究竟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什么?
是想侧面告诉自己,她和祝嘉,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展迅速了么?
他不知道,也控制着自己不要继续往下深思,这种失控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只是她当时解决困境的一个救生圈而已。
这股憋闷劲,直到在听到徐瑧说,“洛笙本来约了我,想让我转交给你的,可被我拒绝了,所以才拜托了祝嘉吧。”后,才终于得以纾解下来。
她搬出家后,两人虽然没有了交集点,但在徐瑧有意无意的安排下,他还是撞见到了她几次。
有一次,他和徐瑧去国大应酬客户,从里面出来时,正好撞见洛笙上了夏凌的车,原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后来在徐瑧状似不经意地的闲聊中,他才知道,原来她离职后去了夏凌的公司上班,在那边似乎干的还不错的样子。
再有一次,他去高尔夫球场打球,遇到了跟着夏凌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