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峻远折回去,停在她身边,长臂一伸,很自然地搂了她的肩膀一下:“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洛笙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装得淡定,“不会。”
话是这么答,叶峻远已经脱下身上的外套,动作轻柔地披到她身上,淡声道:“仔细着凉。”
被带着男人体温的衣服罩着,洛笙何止是身暖,心都跟着热呼呼起来,低头望着质地精良的暗色衣襟,神志恍惚着,就连司机什么时候走了都没注意。
叶峻远抬手帮她理了理衣襟,将她的长发从领口拨出来,声音很温柔,哄着她似的,“先去吃饭,晚点我陪你回去收拾行李。”
洛笙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进了大厅。
晚饭都是按时准备的,佣人刚接到保镖的通知,都已经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就等着他入座。
“哟,笙妹。”徐瑧托腮坐在自己的专用宝座上,笑眯眯地朝她挥了挥手,“你来的正好,欣玫今天差人送了很多螃蟹过来,我因为受伤不能吃,正愁着要怎么解决呢。”
洛笙是海鲜爱好者,一听到螃蟹,眼睛瞬间大放光彩,再亲眼目睹餐桌上那一只只红通通的大蟹,口水都要流了。
现在本来就是吃螃蟹的最好时节,她之前在夏家吃过一次,不过都没有现在看到的这么大个,一个个膏满肉肥,好不诱人。
“先去洗手。”站在旁边的男人提醒她。
洛笙猛地点头,放下包,熟门熟路地溜进一楼的洗手间,没一会就跑回来,随便捡了一只离自己最近的大闸蟹,沉甸甸的,估计都有半斤了。
旁边放着一整套的拆蟹工具,不过她不会用,也就和过去一样,顺着感觉掰蟹壳折蟹腿,直把对面的徐瑧看得啧啧摇头,说她暴殄天物。
洛笙听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正问他怎么用工具,一只青花瓷碗被推到她视野里,里面装了半碗的蟹肉蟹膏。
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就见叶峻远正持着把钳子剪螃蟹,这么粗鲁的活,难得他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优雅。
感觉到她的视线,他淡声解释了句,“我不喜欢吃螃蟹。”
洛笙哑住了,低头看了看碗里螃蟹,看了看他,又看看徐瑧,更加疑惑不已。
这两个人,一个因为受伤不能吃螃蟹,一个不喜欢吃,所以左欣玫送这些螃蟹过来,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正这么想着,徐瑧倒了杯酒推过来,嬉皮笑脸地劝道:“来来来,笙妹,蟹后一杯酒,快乐似神仙。喝点吧,这是欣玫送过来的陈年佳酿,度不深,最适合你们女孩子喝。”
洛笙之前才刚宿醉过,这会看到酒就不免有些抗拒,不过在徐瑧的大力推荐下,还是勉强抿了一下,不辣喉,偏甜,类似葡萄酒的味道,意外的顺滑合口。
徐瑧察言观色,笑容可掬地,“是吧,我说的没错吧?。”
洛笙好奇,“这是什么酒呀?看颜色不像是葡萄的。”
“果子酒,欣玫远房亲戚自己酿的,她爱喝,每年都让帮做很多。”
洛笙点点头,就着叶峻远拆的蟹肉,放心喝了两杯。
徐瑧帮倒第三杯的时候,叶峻远略显寒凉的视线刺向他,无声地警告他住手。
洛笙正喝得上瘾,见徐瑧捏着酒瓶子半晌没动,就不由催了一句,“瑧哥,赶紧倒呀。”
徐瑧清了清嗓子,骨节分明的手从瓶身上缩了回来,勉强配合地劝了句,“那什么,笙妹,这酒还是有点后劲的,差不多就行了。”
“多吃点菜,少喝点吧。”叶峻远也在一旁补了句。
洛笙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也就只好悻悻然地放下了杯子,专心吃碗里的菜。
吃到一半时,脸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起来,她心想大概是徐瑧说的后劲,也没怎么在意,用完饭后,她看叶峻远和徐瑧还在谈事情,一时半会停不了的样子,便坐到客厅那边看电视。
看着看着,她不自觉地往后靠上沙发背,渐渐有了困意。
等叶峻远过来时,洛笙已经靠在那睡着了。
望着完全不省人事的女孩,徐瑧摸了摸下巴,故作不解地质疑,“奇怪,欣玫说这酒至少三杯才倒,怎么笙妹两杯就倒了?”
知道这又是他的阴谋诡计,叶峻远看了他一眼,眉头皱起,“你又在搞什么鬼?”
徐瑧双手一摊,做无辜状,“这还不是为了少爷您嘛?谁让您从前老是撑着架子,非要做那什么柳下惠不可,但凡你早点收了笙妹,让她欲仙欲死知道什么叫做人间极乐,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
叶峻远青筋跳了两下,看在他还未痊愈的份上忍住没揍人,弯腰抱起洛笙,小心翼翼地把人送回了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