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安陵香被墨楒白抱着转了半圈,拖鞋都有些错位了,加之听见大狗狗跑过去的呼啸声,吓得她混身抖个不住,双腿发软,半晌都无法好好地站住。
墨楒白轻拍着她的背说:“没事了,已经跑得很远了,都看不见了,不怕。”
以前她最喜欢墨楒白温柔地对她好好说话了,那样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他是她全身心的依靠,最很享受依赖他的感觉了。
没想到时隔五年以后,他温柔的低沉嗓音依旧具有镇定心神的功效。
安陵香从墨楒白的怀里抬起头来,涨红着脸,那是被吓的。
他将她扶着站好,很快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绅士有礼地说:“抱歉,刚才情况太紧急了,没来得及跟你提前说明就先行动了。”
安陵香羞窘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墨楒白可以说是帮了她的大忙,否则她肯定会被吓到蹲在地上狂哭。
安陵香小步走在小区里的步行道上,为了掩饰自己已然乱套的脚步和紧张,她尽量稳住心神,慢慢地说着:“没事,我该谢谢你的。”
好久没有跟墨楒白靠得那么近了,很多记忆就如雨后春笋般地苏醒了过来。从昨天到今晚,他的身上都有独属于他的鸢尾花馨香,那味道太惑人了,足以让她有那么一刹那,像是被时光的乱流击中了一般,陷入了短暂的、分不清时空的意乱情迷
里。
两人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墨楒白仰望着安陵香说:“聂夫人,改天有时间了带孩子出来一起玩吧,能交到新朋友,孩子们也会很高兴的。”安陵香垂首望着墨楒白,觉得这已经是当前最安宁、最好的局面了,她要在这座城市里工作,要在这里生存下去,而她也不想得罪本市的权贵人物,两人以后若是维持着
这样的点头之交,互不伤害,就像普通朋友那样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她可以接受这种安全距离下的新关系。一直让她忐忑难安的和墨楒白正面碰上的事,在终于猝不及防地发生了以后,发现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解决,她有种可以放松下来的感觉,而她的心境,也远没有预想
中的波澜万丈,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或许有些过去,只有她尚且记得清晰,五年很长,将近两千个日夜,很多事情早就该被遗忘了。
果然人是会变的,聂荣都能变得守身如玉、温柔体贴,墨楒白也变得愿意相信她说的话,不再多疑猜测了。
可以说,整个世界忽然之间待她就温柔了起来,让她也忍不住也想要对它温柔以待。
………
安陵香回到家里,墨楒白沉静地离开了这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