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赵越脸上露出看上去很开心的笑容。
“太后她老人家也希望欢喜赶紧好起来,眼看就到祭天大典了,正是尚宫局最忙碌的时候,再这么群龙无首,岂不糟糕?
原本欢喜出事,太后是要把尚宫位给司珍大人的,如今欢喜既然醒了,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复,为了公平起见,这尚宫位还需要在你们两人之间比赛选拔下的,
你说是不是,赵司珍?”
管雍笑道。
“这个自然,我这两把刷子哪里是欢喜的对手,若她好了,尚宫位自然是她的。”赵越眸光闪了闪,笑道。
她们说着话儿,里屋喂药的丫头子也喂完了药,扶梁司制躺下,捧着空药碗走了出来,见了她们,忙施礼问侯。
“病人今儿怎么样了?”赵越问道。
“回司珍大人的话,梁司制她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原先那两天,喝药都得躺着喝,今儿能坐起来了,只是精神稍短,喝完了药,便睡着了。”宫婢回道。
“她既然睡着了,我想进去看看她,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吵醒她。”赵越眼瞧着管雍低声说道。
管雍耸耸肩膀:“你们姐妹情深,我又哪里好阻拦。”
“赵司珍,还是算了罢,怕惊醒了病人,倒不好。”冷静劝道。
赵越眼中露出一丝狡诘,也不回冷静的话,轻轻撩开门帘,走了进去,才刚喂药的宫婢跟着走了进去。
须臾工夫,两人走出来,赵越脸上分明有失望的神色。
“司珍大人,待梁司制醒了,奴婢再叫你来。”宫婢恭敬的说道。
“也好,我也想跟欢喜聊聊天,好久不曾听她讲话,真的想她啊。”赵越笑道。
管雍理了理衣襟,笑道:“你们怎么样不知道,我是要走了,再不走,老祖宗又该找人到处找我了。”
“赵司珍,我们也走罢?”冷静道。
“也好,裴妃娘娘要我打造了一股金钗,我正要给她送去,告辞。”赵越略施个礼,先行离开。
管雍与冷静走到偏殿,见赵越走远,方才吩咐才刚那个宫婢:“春至,今天晚上要格外当心,能不能擒住贼王,也许就在今晚。”
宫婢答应着。
“冷静,她不会看出破绽来吧?”管雍吩咐完宫婢,又转脸问冷静,面上有一丝浮躁之气。
冷静摇了摇头:“应该看不出来,虽说她与欢喜姐熟悉,可周大娘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再说内殿的光线又昏暗,她又不是神仙。”
管雍吐了口气,笑道:“那今晚是不是就可以收网捉鱼了?”
冷静却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她进尚宫局时间不长,对赵越李司一真正的品行还不算了解。
可今天看赵越的神色,分明没有多恐惧的样子。
她仿佛只是很想确定梁欢喜究竟是生还是死,而并非怕梁欢喜活着,能对她造成多大的麻烦。
如果是这样,她必不急于梁欢喜死,而是另藏着大招。
至于什么大招,冷静想不出来。
“冷静,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睡觉了,尚宫局尚宫一职非你莫属,以后的日子也能比现在好过些。”管雍轻声笑道。
冷静叹了口气,理想总是丰满,现实却骨感的要命。
赵越刚才说,她要去送钗给裴少芬。
这话怕是说给她听的。
裴少芬已经对她恨极,如果再加上赵越的挑唆,究竟能发生什么,冷静想不出来。
“冷静,他想见你。”
走至外面无人处,管雍忽然说道。
冷静默默的走着,没有回言。
“冷静,你知道是谁是不是?是他逼周大娘帮忙易容的,你也应该想得到,除了他,宫中哪个有如此手艺,能将两个不同的人易装成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管雍道。
冷静张了张嘴,没有话说出来。
她不确定管雍对现在的局势究竟知道多少,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一直想杀的人,就是一直暗中保护他们生存下去的人,该是多么讽刺又多么悲伤的一件事!
“管雍,你跟司马南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冷静问道。
管雍怔了怔,露出一丝苦笑:“在你面前,我也无须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假话,我们确实住在一起,可我能见到他的时候不多。
我对他来说,不过是将军府的一尊摆设,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用,不需要了,盖块布放在仓库里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