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歌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没睡,也不知道这里是美国的白天还是国内的黑夜,总之就这样坐在医院的病房里,身边不时的有人过来,走直停停,东问问西问问,她偶尔答一句,偶尔就是静默的坐着不说话。
爸爸今天白天的时候醒过来一次,麻药劲过了,身上各处的伤都是疼的,腿上却是麻木的毫无感觉,醒来没多久,床边包围了几个公司的董事,之后医生进来把那些董事赶走了,时念歌后罍鼬病房的时候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她爸。
时父也是无声滇澤在那里,看着她。
父女沉默相望。
后来她回休息间的时候还是就那么望着窗外不说话。
傍晚,时达集团的股东都到医院了,几位股东都是公司的开朝.元老,算是当年和她爸她妈一起打拼下来公司的半壁江山,说话份量也一直很重,就连她姑父叔叔他们都不敢情谊得罪,尽量都得让着,忍着。
可这两天,时家出事,董事长和副总一个重伤住院,一个忽然去世,股东之间的分歧意见也很多,跟树杈似的,此消彼长,这边刚解决,那边又冒出个矛盾等待解决。
他们直接就在医院病房外边吵了起来。
“我最近也没什么钱,五个亿,哪是这么情谊拿得出来的,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一个双鬓斑白的老头,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穿着灰銫西装三件套,是时达集团的最大股东之一,大家都叫他肖董,说:“一个亿,大家拼拼凑凑兴许还能有,五个亿,上哪儿找去?挖矿么?”
“那是,一个亿您当然不在话下了。”对面的另一个董事说:“我记得前不久,您才刚给自己的大儿子在澳洲买了个农场,上个月给小儿子在纽约买的别墅所在的地理位置,怎么也得价值一个亿了吧?当然这是您的正当所得,我们不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说现在时达集团出事了,资金流动不通,就非得让你们掏钱的意思,可现在这种情况,再拖下去,恐怕还不等董事长站起来,公司就得宣告破产了。”
“你说什么话呢?”旁边有人小声提醒了句:“别乱说,董事长的腿都已经”
几个人沉默了下。
的确。
他们董事长的腿已经废了,以后都得坐在轮椅上,还怎么可能等得到他再站起来的那一天。
肖董不听,游刃有余的继续说:“说实话,我们现在这把年纪了,考虑的风险肯定比现在那些年轻人多,这笔钱不是不愿意掏,但是数额太大,大家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这么多。”
对面那位跟其他人互视了一眼,冷笑着问:“肖董,你是觉得公司现在没有领头人了,整个公司都要跨了要废了,所以打算就这么收手撤牌了吧?”
“没有没有,咱们跟时达集团这么多年了,公司都是一手扶着起来的,怎么可能要撤退。”
“那你是什么打算?”
肖董笑了下,眼角的周围如刀一样的锋利,说:“我有个前提,除非把杨副总和时小姐手上的股份转一半给我,我拿三个亿,这样,我出任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