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粥铺那边七乐的一脸震惊和小奉的泪流满面,阮绵绵走向小奉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小奉,你哭什么?”
小奉看到这样的画面,突然想起阮家落魄困难的时候,喝的粥,甚至比不上救济这些患者的粥稠,就更不要说这白面馒。头,义诊的情况,更是震撼到了她。
“小姐……”她从未见过小姐如此冷静的看诊,面对着那些伤势颇重的患者,面不改色,甚至毫不避讳,要知道,小姐曾经是连一点血都不能见的。
唉,阮绵绵从小奉的眼中已经大概猜到了她为何难过流泪的原因,她叹了口气,拍了拍小奉的肩膀:“以前的日子都过去了,别难过,他们很幸运,至少都能被及时救治,也不至于在这大冬天饿到,若是没有这口热粥,没有这些药物,也许他们会更艰难。所以,不要哭了,我们都尽努力帮他们一把。”
医者,不能有太多的感情,这些感情会影响她的判断。
“嗯!小姐!我再去煮点粥,这么冷的天,怕是一会儿还会有更多的人来看诊,都能让他们吃上一口热粥。”小奉揉着眼睛,急切地回到炉子边。
阮绵绵连连点头,一双黑眸干净的如同水晶般透明,能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映衬踹,有那么一瞬间,在晨光中隐约有一层淡淡的光晕环绕着她,使她在人群中显得那般耀眼。
施粥把阮记药行的善举推到了高点,加上这一次义诊,更是大善所为。这样……即使有天没有她,大哥阮继裕也能将阮记经营的更为顺利。
而不远处,白朔景正看着她,这些话也全数落在了他的耳里,他皱着地眉头又紧了一分。
曾经没有人保护她,那么如今他便会尽力去保护她,曾经出现在她身边的苦难,他绝不会让它们再一次发生。
她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那的白朔景,习惯性的伸手朝他招了招。
身形高大的男子见状微微一愣,然后勾起嘴角,并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反倒是对她勾了勾手指。
阮绵绵对他皱了皱眉,心想道:这白大爷,又开始摆架子了!脚下倒是乖乖地朝他走去。
“白朔景,你来了。”她拉了拉他的衣摆。
“嗯,看你在忙,就没打扰你。”
白朔景伸手温柔地帮她把衣领处的披风整好,将那顶白貂帽子戴好。
“风大,不要冷着。别义诊完,自己又病倒了!”宠溺地说完在她的俏鼻上轻刮了一下,习惯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并用自己的披风把她完全罩了进去。
“唔,白朔景,这里好多人看着!”
“没事,他们看不到。”
“怎么可能看不到,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去看病人呢!!”阮绵绵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逃脱出去,却发现这披风完全就像一条毯子,把她裹得牢牢的。
她也不知道这一幕落到多少人眼里,倒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两个护卫大黑、小黑,此刻正黑着脸挡在他们前面,挡住了不少周围好奇的目光。
“前不久为夫还是你的病人,你最近也不爱看为夫了?!”白朔景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能传到裹在披风里的阮绵绵耳朵里。
“我哪里不爱看你了!我不是天天看你嘛!”
“今天就没看我!”他的言语间冒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
“这会儿不是看到了嘛!”
“这是为夫主动来看你的!”酸味更重了!
“白朔景,你这是不讲理!”阮绵绵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发现论耍无赖这件事,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为夫很讲理。”言语间是说不出的霸道,但又带着柔情。
“你这几日服药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被他这么一闹,阮绵绵这才想到她自从知道阮记药行有义诊后,她就没有每日都关心白朔景的那个“血蛊”了。
“嗯,夫人给的药,我每天都有按时吃!”
“那就好……”最近对他的关心的确不够,阮绵绵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愧疚。
“那……夫人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为夫?嗯?!”白朔景脸上带着一副计谋得逞的笑。
“奖励什么?”她猛地从那披风里窜出头,看着白朔景含笑的眼睛。
呜呜呜,阮绵绵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白朔景牵制住,根本无法动弹,就别谈推开他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