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歌舞坊的时候,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去登台表演。将自己的伤口撕开,撒盐。让自己在切身体会的痛一次。就是为了能为自己铺垫一条通向皇宫的复仇路。
就算失了八年的记忆,她也知道,也懂,大齐是一个崇尚歌舞的国家。凌波舞又是极难学成的舞蹈。若是传了出去,必定会有爱才之人过来寻她。
那么,等到宫中有宫宴的时候,宫中的教坊史就有可能出来寻找新的血液来注入到宫宴的表演当中,这个时候,她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自己却不想孤注一掷,苦等一个极为重要的宫宴,那么自己的复仇之期可就遥遥无期了。所以,她跳,然后消失。任凭自己的凌波舞在坊间声名鹊起,迟早都会传进教坊史的耳中。
此一来,进宫之期就不会远了。她选择此时出山,就是因为宫中的中秋宴近在眼前。有了之前的造势,教坊史必然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凌波舞最好,那么必会想尽办法来寻她,进宫就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秧霏望着碧青色的帐顶,皱眉凝思,此时真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是这东风……秧霏瞅了瞅那把在铁匠铺子里面打的勉强可以称之为剑的所谓剑,无奈的叹口气。她现在更需要一把软剑,缠在腰间,才能有机会将武器带进皇宫。
秧霏还在为了武器的事情纠结,就听见芊语站在卧房门口,声音柔柔的说道:“起身吧,吃了饭就该出发了。你复仇艰险,不带着我走,我可以理解,但是至少让我送你到县城。”
秧霏定定的盯着芊语的眼睛,芊语目光如炬的看着秧霏,没有半点儿的躲闪。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盏茶时间,秧霏才落下阵来,点头答应了芊语的要求。
这次出发,芊语没有背那个竹篓子,而是背了一个包袱。包袱里面只放了两日的干粮,还有两件换洗衣服。秧霏看着芊语背着包袱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能默默地跟上。
秧霏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应该说点儿什么,好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但是搜脑刮肠了老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挤出来,就小跑了两步,跟芊语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