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以为,这年瑶表小姐,怕是已经对您姨母,她生母窦箫岚之死,产生了怀疑,于是因为箫玥小姐这件事,继而又想起了生母惨死,这才被意气冲昏了头脑。”影理智的分析道。
秦殷冷冷的嗤笑一声,“被任何事任何人冲昏头脑之人,皆不是做大事者。果然,母后真是对年瑶太过寄予厚望,以至于让年瑶自诩聪明,自视甚高,忘了脑子该怎么用了。”
“殿下说的是。”关于这一点,影也十分认同,不然接下来,“若不是表小姐被冲昏头脑,也不至于最终,入了别人的套,救箫玥小姐不成,反倒自己惹了一身腥。被年赋余当堂滴血认亲,成了不知名的野.种。”
从窦箫玥事件中,秦殷就已经猜到这是一个局,没想到的是年瑶还愚蠢的自己往里面跳,只是这个结果,“不知名的野.种?这怎么可能!”
这样的结果,真是令秦殷又好笑,又好气。
虽然箫岚姨母这几年确实按捺不住寂寞,喜欢红杏出墙,但母后曾对他解释过,这都是因为年赋余专寵小妾,箫岚姨母气不过而为之的,只是时日久了,便就有了那么个难以启齿的瘾在那儿了。
说到底,当年箫岚姨母死活都要嫁给那时还是不值一文的年赋余,还是因为真的倾慕年赋余。
所以说,他绝不相信,年瑶会不可能不是年赋余的种。
因为生长子长女那几年,年赋余与箫岚姨母还是十分恩爱的,直到后来两年,年赋余的官越做越大,越来越脱离了定国侯府的掌控。既然少了对定国侯府的忌惮,年赋余自然这才敢当着箫岚姨母的面,把姨娘小妾娶了一房又一房。
至此,两夫妻的感情才生了变化。
关于这个,影不好评判,也不做判断,只是相信太子的结论就是,所以,他不得不感叹,“这做局之人,真是心思长歌,好一招请君入瓮。因为这个人的目的,表面看上去只不过是除掉了两个没多大痛痒的小女子,而实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往年太傅的心窝里戳着刀子,都在,挑唆年太傅与定国侯府。”
听到这,秦殷面色陡然一变,笑容瞬间凝固,“照这么说来,年赋余这次不对本宫施以援手,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人为造成的必然!”
别人不知道,可他们清楚的很,挑拨年赋余与定国侯府的关系,那就等于,挑拨他这个太子跟当朝太傅的关系,难怪!
想到这,秦殷手上的纂刀失了准头,不小心一划,将灵位的灵字刻偏了一笔,人也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年玥!”
这几个月来,他所有的失败,所有的受挫,皆是若隐若现,可有可无的和年玥有着千丝万缕,又像没有任何关联的样子,可这桩桩件件,零零总总,若说都只是巧合,都跟年玥没有丁点的关系,他秦殷是如何都不愿意再相信的!
然而这一次,影的想法却忽然与秦殷相悖了。
“只怕……并不一定。”影摇了摇头,目光又复杂了起来。
“什么意思?”秦殷一脸奇怪的看向影,“你不是一直笃定,这些事都跟年玥脱不了干系吗,怎么这一次……。”
影声沉如水的打断他,“因为这一次,年玥被人杀了。”
“什……被人杀了?!”秦殷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
影缓缓点头,神情莫辨。
秦殷很快就从震惊中醒转,神色凛然,“这一次你查清楚没有,她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自从有了上一次怎么看都是年玥玩的假死游戏过后,再听到年玥死了的消息,秦殷自然持有保留意见。
“尸体已经被溱王带走,之后溱王就销声匿迹了。所以尸身的真假,属下怕是无从判断了。只是按照太傅府不少目击者的口供而言,这一次,只怕未必是假。”影说不清道不明这件事,只得将得出的结论据实而言。
听到这,秦殷忽的眼皮子一跳,“那傻子失踪了?!”
“事后祁国的摄政王就上溱王府讨要年玥的尸身,但是并没有要到,连溱王府的管家都出动了,说什么都不肯让摄政王进王府。所以,属下几句这么怀疑,只怕溱王,已经不在了溱王府中。”提及溱王,影的眉心,也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