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并没有人事先提过,可他们却不约而同的这一个晚上谁都没有去碰手机,目光中只有彼此。
仔细想来,这竟然是他们过的最温馨的一个春节。
这也是头一次,舒颜能够自然的窝在简西越的怀抱,而并不是身体僵硬如临大敌。
这气氛很好,但也正是因为气氛很好,不想破坏它,所以简西越任何一点多余的举动都不敢做,他连舒颜的头发丝都不敢招,安安分分的保持让舒颜倚的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
舒颜都担心他一直这样肯定会浑身都麻。
就在她忍不住想说话时,简西越却开口了:“颜颜,前几天的那个话题,我想好答案了。”
于是舒颜迟疑的看向他。
“我觉得‘爱’这个字可以放在我们身上来具体解释。”
“就比如我。”简西越拖长了声音,“不是不想触碰,但是却愿意为你一生克制。”
“说真的,很多时候不想亲亲你甚至更进一步是不可能的,毕竟你有那么那么可爱。但同时我又确实有为你柏拉图一辈子的决心与准备,即便这样也希望永远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这就是爱。”
舒颜偏头看简西越,眼睛渐渐弥漫出酸意,但她努力压下去,而是笑着问他:“西越,这几天你走神的时候,就是一直在斟酌这句话吗?”
简西越愣了愣,脸上有种被戳穿的无措,但他摸摸鼻子,很快又恢复了一本正经:“虽然确实是认真想了很久,但是不是很有范儿?”
他努力给自己挽回颜面,就像自己真的是一个文采斐然的文艺青年,而不是高中时在议论作文上考过不及格并被舒颜亲眼见证的家伙。
舒颜笑着肯定他:“很有范儿,也说得很对。从刚才到现在,你说的每个字都很对。”
有些道理被说了太多次,就很容易被忽略。比如爱是尊重是呵护是包容,是愿意为你后退一步,这些话对很多人来说都是陈词滥调一般不屑一顾的东西,可西越确实一直有在用行动来实践它。
——所以,或许是该她前进一步了。
舒颜鼓起勇气,第一次主动凑近简西越的脸庞。
而意识到舒颜想做什么的简西越,则在睁大眼睛的同时又屏住呼吸,他表情紧张又乖巧,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人生出错觉,就像是自己在调戏他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想法虽然让舒颜感觉更羞窘了,但是实际上却又放松很多,这是一种很莫名的安全感。
她尝试想给简西越一个清浅的吻,却又没有办法完全做到,于是最后一偏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简西越的耳尖一瞬间就红起来了,但他还是不忘立刻替她解围:“我们颜颜超棒的。”
这已经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开始了。
简西越表情很是懊恼,显然十分清楚这种事一旦遇上便根本搅不清,怎么说都会像是辩解和掩饰。刚才还因为俞婉嘉的到来而兴致高昂恨不得表现出最饱满状态的人,这会儿浑身的精神气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的蔫了下去,只剩束手无策的焦急与愁闷。
于是俞婉嘉弯起眼眸,笑了笑安抚他:“我知道的,我听见了。”
“你还在她面前夸了我,说我很好,是不是?”
看着简西越眼睛亮亮的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点头的模样,俞婉嘉心情很好:“西越,我很开心听见你这么说。”
她停顿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撒个娇:“但是我也要承认,看见傅宜景来找你,我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这是她以前不敢对简西越做的事情。因为怕他会觉得腻烦。
可简西越的回应却让俞婉嘉很开心,他极其认真的表示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再见傅宜景,浑身上下都在努力散发一种“我肯定会特别特别听话”的殷切气场,半点看不出刚才他对傅宜景的冷淡模样,对比十分明显。
俞婉嘉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后展眉一笑,心中释然:“嗯,我信你。”
“西越,我不生气了。”
“啊?”简西越正苦心思索还能用什么方式展现自己绝对言出必行的决心呢,闻言傻愣愣的呆住了。
于是俞婉嘉声音轻柔的重复一遍:“我是说,我接受你之前的道歉,我们重新开始。”
俞婉嘉看向简西越眼底掩不住的青色:“放轻松一些,这段时间你那么辛苦,就不用在我面前把自己绷得那么紧了,我们之间回到自然放松的相处状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