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祝镕彻夜难眠,姑母的话一直在耳边,他是该忠君,还是忠国,而他肩负的,何止是自己的生死,是这家族上百口人的性命。
如此,第二天再到祖母跟前,老太太见他精神不好,少不得一顿责备,又将平理叫到跟前,命他看在哥哥就要成亲的份上,别急着去找金家儿子算账,不要在这几天里惹出是非。
祝镕这才知道,慧之昨夜在金府遭表兄调戏,虽然只是伸手勾搭和几句言语不堪,可妹妹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是连一指头都不许人碰的。
兄弟俩退出内院,见平理横冲直撞地向前走,祝镕搭住了他的肩膀:“等等。”
平理没好气地说:“我可不会耽误你的婚事,你放心。”
祝镕却道:“昨晚才起冲突,若金浩天今天就被人打了,他们一定找上我们家。纵然不怕他们找麻烦,要紧的是,还要顾及慧儿。”
平理冷静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他们狗急了一定乱嚷嚷,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我呸,当初竟然还想跟金东生去打仗,瞎了我的眼睛。”
祝镕道:“先忍一忍,过些日子,我们一起收拾他。”
平理不信:“你会吗?奶奶可说了,不许我们去寻仇,你不是最听奶奶的话?”
祝镕道:“可见你平日里上课,也根本不听夫子说什么。”
平理不服气:“那……什么意思?”
祝镕拍了弟弟的脑袋:“奶奶话里的意思,是允许我们去找金浩天算账,给慧儿出口气,只要不是在这几天就成。”
平理这才舒坦了:“我就说,奶奶绝不是怕惹事的人。”
祝镕道:“揍他一顿容易,但我们别把事端惹上身,反正那家伙到处得罪人,过些日子再教训他。”
平理答应:“放心,我不会冲动,不论如何,不能耽误哥和扶意的婚事,这点道理我还懂。”
祝镕干咳一声:“要叫嫂子,往后不许直呼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