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说:“那我上去找妈聊聊,哪能这样,我挣钱很容易?就算咱现在不缺这点钱,可也不至于做成这样。”
“你还是先等等吧。”朔宏德说:“忙你的去,一会我劝劝她。哦对了,关冬生那边怎么也没来看看?”
朔铭这才一拍脑门,完全把关冬生扔到脑后了,人家才是正统的亲儿子。即便不出息,那也是自己养的。
朔铭立即打电话给关冬生,电话接通,随即传来关冬生谄媚的声音:“表弟,你有事?”
“忙什么呢?”朔铭声音有点冷,朔铭不想弄得太过亲近,安排关冬生的工作也是看在表姨的份上,更多的是朔宏德的面子。也说过几次,让他在外不能把称呼说的很近,应该叫朔总。朔铭甚至可以想象,关冬生身边一定有其他人,关冬生刻意与朔铭言行亲密,挂了电话就吹嘘自己是朔铭的表哥,关系如何莫逆血浓于水。
“我觉得项目经理这工作可以,挣得多也没什么事,成天在工地上瞎溜达就行了。要不你给我安排个项目经理干吧。”关冬生真是属蛤蟆的,也不怕口气太大闪着舌头。
朔宏德在一旁朔铭不好破口大骂,不然肯定把关冬生骂的体无完肤。这世上没有一份工作是简单的,即便是极为简单的事经年累月的做也变得不简单了。
朔铭说:“你先到医院,市立医院。表姨的情况不大好。”
“是不是查出什么病了?”听到母亲有事,还算关冬生良心未泯,关切的声音:“要不要紧?”
“你先来吧,我就在停车场。”朔铭说。
也不等关冬生说什么,朔铭就把电话挂了。转头看着朔宏德,简直被关冬生气笑了。朔铭说:“爸,你猜关冬生对我说什么?”
朔宏德桥着朔铭没说话。朔铭真忍不住笑出声来:“关冬生说项目经理成天只是在工地上溜达,也没什么正经事,他也能干。”
“溜达是没错。”朔宏德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但眉头却深锁起来。
朔铭说:“也是,是溜达不干活,手没干活眼睛嘴巴也没干?他怎么不说银行窗口的人真轻松,每天就是数钱。干皇帝更轻松,酒池肉林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所谓无知无畏,关冬生已经无知到了无畏的境界,朔铭就奇怪了,这四十年的人生这家伙是怎么过来的。
又说起表姨的病情,朔铭说:“我妈该不会要给表姨安排什么治疗方案吧?”
朔宏德摇摇头:“没呢,就算他有这个心,也要看你表姨是什么态度,而且还有生子在这呢,就算我们再愿意付出难道不问问人家的意思?”
朔铭忍了很久了,闷声说:“爸,不就是四百块钱的人情吗?我们至于这么掏心掏肺的?”
“不单单是这点。”朔宏德说:“从你姥爷那时候咱家就受你表姨家的恩惠,如果真是那样干脆给点钱算了。”
“我听说过留遗产的,没听说过人情还要世代相传,难不成他们家帮过我们,这辈子下辈子世世代代都要当牛做马?”朔铭很不高兴,这都什么逻辑,人情还不完了是怎么回事。
朔宏德说:“有你说话的份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朔宏德转身进住院楼,朔铭撇撇嘴,心里知道朔宏德已经让自己说动了,或者原本朔宏德就没想这么付出,很多原因还是看在朔铭的母亲的份上。女人太感性,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女人。
想了想,朔铭没上楼去看表姨,转个弯去了贺美琦的办公室。很多事还是问清楚的好。如果母亲非要坚持给表姨治病,朔铭也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没找到贺美琦,朔铭又下楼,在医院附近的小花园转了一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关冬生也该到了。
接到关冬生,朔铭说了病床号也没跟着一起上楼。刚查出大病,通常都是哭天抢地的一阵唏嘘,朔铭可不喜欢这种气氛,时间也不早了,干脆就去接柳若寒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