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南骁和夏初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字,无声的聊天时,另一边,潘玲玉的房间里,潘玲玉和顾南笙母子俩对坐,脸色同样也凝重得很。
“妈,您说,顾南骁这一晚上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顾南笙蹙着眉头,有些着急的询问道:“还有,妈,您说顾南骁到底有没有相信我们,有没有相信夏初心是凶手啊?白天的时候,他就表现得很怪异,总给人一种举棋不定的感觉,就好像他确实相信了夏初心是凶手一样,还一个人呆在外面把夏初心丢在家里,可这会儿他又回房间这么久了,结果两个人不但没吵架,还给夏初心做吃的,根本就不像是怀疑记恨她的样子,他这个样子,可真是怪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潘玲玉对自己的安排布置,还是很得意的,她骄傲的昂着下巴,笃定十足的说:“南笙,你可要记住了,今天死的,可是顾南骁的亲生父亲,是他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那可不是别人,所以,他就算一时被夏初心这个小娘皮迷惑,但是,只要夏初心身上的问题不解除,他们之间就永远都横着一根刺儿,他们之间,也就没有办法长久的,懂吗?”
“可是——”顾南笙眉头皱得老高,仍旧不太尽信的样子:“妈,我怎么觉得您想错了,我怎么觉得顾南骁不在意父亲呢,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老吵架,或许在他看来,父亲死了,没有人再碍着他了,这反而还是好事呢!”
“呵,不在乎?真要不在乎的话,他索性什么都不管了,早就走得远远了!”潘玲玉掀了掀眼皮,快速的翻了个白眼,说:“要不然,以顾南骁的能力,他想做什么事做不成?这么多年来,像他那样骄傲的性子,在这家里耗着又是为了为什么?”
潘玲玉这话,说得很实在,毕竟,这么多年来,潘玲玉始终都在顾辰山面前假装楚楚可怜的模样,从来就没有争取过什么,也没有暗地里算计过什么。
她的这么多年,除了哄好顾辰山,就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琢磨顾南骁。
她琢磨了这么多年,琢磨他的性格,他的脾气,他的喜好,还有他的能力。
顾南骁接手顾氏集团的这六年来,她对顾南骁在生意场上的手段,还是很佩服的。
只是,生意归生意,这么个霸道又强硬的男人,在家庭私事上,却又一直对自己和顾南笙无能为力。
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之前一直都有九爷护着,还有顾辰山护着,顾南骁就是再恨,再是怀疑,也根本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而之前的那两次,因为安排得当,无论是事发前还有事发后都留了足够的时间去安排的缘故,所以才了无痕迹,顾南骁也才一连六年的都找不到证据,打不开缺口,拿自己没有办法。
可是,却没想,如今,南笙渐渐长大了,还抢先一步有了第三代,获得了顾辰山的首肯,本以为都要大功告成了,却出了岔子。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为了保命,保住自己内心里肮脏的秘密,保住自己的尊荣,他们母子俩,竟一步步的将事情演变到如今难堪的地步。
而自己已经和九爷闹得不欢而散,而顾辰山那边也直接被气死了,一个帮手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潘玲玉就有些心酸,毕竟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去依靠男人,但一想到自己如今虽然没有了男人,但总算先下手为强,早就事先安排好了一切,该扔的扔了,该藏的藏起来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她的心情同样也无比的畅快。
“别担心,我的猜测肯定不会错,顾南骁那厮,一定很在乎老头子,所以才这么多年来都跟咱们纠缠着,眼下老头子死了,他肯定只是一时不适应,才表现得比较奇怪罢了,但时长日久,等他缓过劲儿了,重新想起这件事,他和夏初心之间,是一定好不了了!”潘玲玉对自己非常的自信,不但不慌,反而还安慰着自己的儿子。
在潘玲玉的安慰下,顾南笙原本还紧张不安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好,我都知道了,那我就等,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顾南笙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和潘玲玉默契的对视一眼,接着便起身准备回房间去。
结果,刚一站起来,便听到哐当的摔门声,紧接着,凛冽的男声响了起来:“我是相信你,才好心好意的哄着你,给你一个坦诚的机会,没想到你根本就不珍惜,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低沉而又嘶哑的男声,响彻了整个顾家大宅,所有人都被激得几乎是浑身一震,全都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结果,他们却都清楚的看到顾南骁房间的门大开,顾南骁站在门口的走廊处,面色阴沉着,看不出是何等的怒意。
而夏初心,却愣愣的站在门口的里面,赤着脚,抹着眼睛,像是哭了。
“妈,您果然是料事如神。”顾南笙的心是彻底的放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回头与自己的母亲对视了一眼,母子俩俱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喜色,高兴得不行。
怀着异样兴奋的心情,顾南笙低垂了眉眼,收敛了情绪,试图去劝:“大哥,有什么话好好说——”
“关你何事!”顾南骁似是怒意极盛,他冷冷的瞥了顾南笙一眼,然后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