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一直在屋中端坐的容隐之,竟已站到了屋檐之下,他负手而立,仰面望着那阴雨不断的天空。
阿箬走上前去道:“大人,雨势之大,为何不在屋中安坐?”
容隐之转头看着她,轻轻道:“元兄弟,你说,雨是否是个好东西?”
阿箬伸手接了一阵雨水,回答道:“滋养万物、润泽四方,好也!洪峰肆虐、毁家摧城,坏也!”
“元兄弟真是快人快语,总结得很是到位!”容隐之夸赞道。
而阿箬,则是低着头,并不言语,因为她知道,容隐之话里有话,定还有别的话要说。
“只是,元兄弟目光所聚皆为天下大事,隐之不然,想的尽是家门前的小事!”
“小事?”阿箬好奇地反问,“何为小事?”
“比如说,齐家外宅的那块古碑,若被雨水冲一冲,会不会变了样子?”
阿箬一惊,内心有些彷徨不定。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非常准确而稳妥地完成了离忧交给她的每一项任务,包括如何说话、如何做事。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话的真伪,甚至她连那古碑长成什么模样,亦不是很清楚。
但她不能叫容隐之看出破绽,“这……自古碑挖出,姚关县滴雨未落,元青也不知它会变成何种模样!”
容隐之瞥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她,眼神微微有些复杂,“既然如此,不如元兄弟就陪我走一遭,也算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