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和司马笠在山中呆了两日,直到第三日的上午,他们才决计要走。
阿箬站在门前的垂丝海棠之下,看着那粉白的花瓣随风飘动,心中亦是十分宁静。山中这几日,她过得很舒坦,仿佛自己已经抛下了所有包袱,不需要去关注任何事一般。她也知道,一旦今日下山过后,便绝不会再有如此潇洒自在的生活了,可是,她却不能就此逃脱、就此远遁,反而需得以最积极的状态去面对。
想及此,阿箬不禁默默叹了口气。
然而,一转身,却见司马笠负手立于不远处的大门之下,他面色平和、举止清雅,温柔得已不像阿箬平日里知晓的那个人。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立着,眼神放空盯着别处,甚至有粉白的花瓣落于其身时,他也依然平静祥和,与这青山碧空、满天粉蕊融为一体。
“殿下,”阿箬终于忍不住一声轻唤。
司马笠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花瓣,而后缓步朝着阿箬靠拢过来,柔声道:“你喜欢这些海棠树?”
阿箬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放空,“若非要讲喜欢,那我最喜欢的应是这山中的随处可见的春日,而非只是这一两株垂丝海棠。”
司马笠亦是笑得温和,却略有遗憾地答道:“寻春满途,终将是要归去的,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
阿箬点点头,只道:“尘世恐怕不似此处春光和煦,但我已做好了栉风沐雨的准备。”
司马笠伸出左手握住她的肩膀道:“无惧,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