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乘着小舟,从叙府顺着长江水道东去,不到两日的功夫便到达了夔州府。
彼时的夔州水岸早已处于戒严的状态,她不敢在码头靠岸,于是只得用油纸包好了随身携带之物,而后纵身跃入长江水道,顺着水流一直漂到了下游开阔位置才游回了岸边。
上了岸,她找了一个农户,买下了一套农妇的衣衫,吃了些饭菜,便改成陆路,趁着早间周围农户进城卖菜的时间,混进了夔州城。
夔州一带虽还是对峙的前线,但最近战事减少,不少逃难的百姓又回了城,所以城中虽不如平常热闹,却也是一副人来人往的模样。
阿箬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大街上的布告栏,让她惊讶的是,那布告栏中并未出现关于她的通缉令。她原本便是故意摆离忧一道,并且也算准了他不敢大费周章四下通缉她,所以便也不再避讳,大大方方朝着目的地而去。
阿箬要去的,是一家叫做“扶风”的酒楼,那是她和右麒麟约定的位置。
进了酒楼,店家热情招待,阿箬便要了个靠墙的位置,点了些酒菜,自斟自酌起来。
喝着喝着,一些闲言碎语便也飘进了她的耳中,她留心听着,也算一点无聊的消遣。
“你听说了吗?”一个布衣男子对同桌的酒客道:“大兴的皇上不行了,像是染了什么恶疾,久延病榻,一切国事都已交给太子司马笠在处理了。”
名义上,夔州现在还是西蜀的地盘,所以老百姓的言语中还是自动将两方划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