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瞥了一眼巫阮阮,难怪霍朗会那么喜欢她,她身上总有一种让人莫名其妙想安静下来的气质,“听我怎么说……”他点点头,弹掉烟灰,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我就是那个隐藏了很多年的,童瞳的男朋友。”
不再隐藏的感觉,真好,好似久病的人,终于可以推开门窗,去晒晒太阳。
巫阮阮的睫毛闪了闪,“很多年,是多少年?”
“嗯……就是在你骑着送外卖的自行车满世界追着霍霆跑,全校皆知那一年开始,算一算,8年了。”
想想还是有些心酸,他和一个女人谈了8年的恋爱,她的闺蜜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还找到一个完美的第二春,而她,却为自己搭进了全部的青春,无声的站在自己身侧,等到青春都快耗尽的时候,才等到了一个可以公开的名分。
平复了自己的震惊之后,阮阮的语气,仍是有些不可思议,“8年,你让一个女孩被无数人认为她被有钱的老男人包养了8年,连我都不知道,连一个能在她受到别人的闲言碎语时寻找安慰的朋友都没有,你怎么忍心让她承受的?”
“不是隐瞒了你,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连晏维也只是知道了几天,我的家庭环境太复杂了阮阮,我可能并没有你们看到的这么轻松,我是沈家的唯一的男孩,我要背负的东西,比你们看到的要多的多,我母亲去世十几年,现在掌控沈家的,能左右我父亲的,是我的后妈,后妈你懂吗?他不会像我生母那样会在意我想要什么,她在乎的是怎么壮大沈家,怎么让我赚更多的钱,让她两个女儿一生荣华富贵,她说让我和谁在一起,我就要和谁在一起,她说不让我和谁在一起,我那些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的女朋友,就是证明她手段和毒辣的最佳证据,我不是想隐藏,我也想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我只是想保护她,我不知道我小妈把那些女人怎么样了,我只知道,越少的人知道,越没有人知道,童瞳就越是安全的,至少要等到我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再昭告天下,或者像现在,”他长长吸了口气,“我被逼上梁山了……”
阮阮蹙了一下眉,“你所指的梁山,是指你和霍筱的婚约吧,可是你们将来会结婚,一定会,你会为了童瞳而抛弃家族利益还要得罪一个霍家吗?“
沈茂吸了口烟,攒着的眉心慢慢散开,微笑,“我会啊,我现在不就是在这么做吗……”
“别把保证说的好像儿戏一样,这件事,想想根本就没什么可能,多少富家公子都是这样,谈恋爱是一个人,结婚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真有那么一天,你被沈家押上教堂,你让童瞳怎么自处?她的性格,会善罢甘休吗?你让两个女人为了你剑拔弩张,童瞳一个人,没有你这个靠山,她斗得过背靠豪门的霍筱吗?你们的婚礼会轰动全城,她也就会成为万人所指的第三者,你可以继续给她一切,给她爱情,给她金钱,给她陪伴,可是你同时也给了两个女人一生的屈辱,霍筱难道不无辜吗?你们以后总会有一个小孩,那这个孩子,不无辜吗?不要以为在感情里只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在中国,一个家庭只能是三角形,丈夫妻子和小孩,它永远不会变成四角的,所有不能成为这三个点的,不能被法律承认的,都是第三者,她的进入,不管善恶,一定会破坏那个三角。沈总,家庭是一个男人肩上最沉重的责任,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定要能全心全意的去爱护自己的妻子,哪怕他们曾经爱着别人,在进入婚姻的那一瞬间,绑也要把自己绑在婚姻里,这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该做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和童瞳分开吗?”
巫阮阮点点头,“你改变不了你和霍筱会结婚的事实,你就别让她跟着你越陷越深,你的爱,早晚会害了她。”
沈茂勾了一下嘴角,许久都没开口,好像自己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半天才转头笑着了一眼身侧的阮阮,语气淡然道,“我做不到,我们分不开,也不想分开,我是沈家的唯一的正牌继承人,我不会让我的家族在我的手里就此败落,身为沈家的人,我可以为沈家做任何,可以为了自己的家族赴汤蹈火,只是这赴汤蹈火里,并不包含我的爱情,我的全部都留给沈家,只要爱情留给自己,婚姻留给童瞳,这才是我想做的。”
“这话听起来很动人,”阮阮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问,“可你真能做到吗?就像你说的,如果哪一天,沈家要童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该怎么让她回来?”
“她可以不用回来,我会和她一起消失。”
阮阮不反驳了,人都说死了,她连推理都已经没有内容了,再推下去,恐怕也只是该问问那你们是合葬还是分葬,是买墓地还是埋树下,还是弄艘游轮给你们的骨灰在大海上扬撒。
她放下沈茂的衣服,站起来准备离开,“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我的姐姐当一个第三者,毁人毁己。”
沈茂没抬头,烟蒂早已燃尽,只剩最后一点点红色的明亮在进手指的过滤海绵上,会议室没有烟灰缸,地面铺着地毯,他只好把烟灰都弹在了玻璃桌面,最后连烟头也一起掐灭在桌子上,“她不会是第三者,从前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我只有她一个女人,还有,”他顿了顿,看着那些灰白色的烟灰,坚定道,“你觉得是对的事情,也不见得就是对的,不能拿你的爱情去衡量别人的爱情,我不是霍霆,童瞳也不是于笑,阮阮,不要用你对婚姻的偏见,去约束童瞳,好吗?”
也许沈茂是对的。
阮阮这样想,也许是她偏见了,我们总会以为与自己想法背道而驰的那些人,是偏见的。
她也觉得沈茂对爱情对婚姻,是有偏见的。
但这不能说明谁对谁错,同样是一个苹果,你咬在嘴里仿佛在咬蜜糖,我咬在嘴里,可能就是砒霜。
巫阮阮离开后,沈茂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明亮而空荡的会议室坐了很久,他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小香,我想定做一套婚纱。”
祝小香脸上正敷着面膜,声音含含糊糊,“噢,你穿吗?”
“我妻子。”
“噢,对,你是穿裤子的,不对,你要结婚了?你个没良心的,我还没找到男人,你居然要结婚了!”
“你在干什么,你声音不清楚。”
祝小香把昂贵的鱼子面膜掀开一般,放松了他的嘴部肌肉,“我在敷治愈系的面膜,沈茂,我被霍小狼那个人渣深深伤害了,我都肛裂了你知道吗!”
沈茂原本有些阴郁的情绪,在听到这话时,瞬间灰飞烟灭,他怔了怔,坐直身体,不可思议道,“肛裂?他把你怎么了?不会吧,以阿朗的性格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你下手的吧,他那么讨厌你……”
小香也激动的坐起来,“……你是不是和霍朗打啵儿了,嘴巴这么臭,我是气的,被他气的快肛裂了!他毁了我的衣服,我要去点了他们家!你不要告诉他,我会偷偷的去放火。”他“嘭”一声躺回床上,“说正事吧,你老婆个子高吗?”
“高,174,长腿,小腰。”
“胸大吗?”
“……比你大。”
“……别说你老婆啊,就是你都比我胸大,至少你还有个肌,我连肌都没有。”
“你鸡哪去了……”沈茂问。
祝小香一掌拍在床上,“变成大雕和杨过走了!”
沈茂没明白,“什么?”
“废话少说,你打算给婚纱做多少钱的预算,我好看看在你老婆的胸肌上是镶宝石还是镶鹅卵石!”
沈茂思考几秒,缓缓的开口,“200……”
“二百!你怎么不买块窗帘用别针给她套上啊!”
“万。”
“200万!你脑袋一定是被霍朗亲过了!你怎么不买套黄金铠甲给她套上啊!”
沈茂觑起眼睛看了看窗外,淡然的继续道,“美金……”
“哎妈,哎妈,”祝小香在这边气的直喘粗气,“200万美金!你确定要说的是200万美金,不是2点00万美金!换成钢镚砸死你们这对狗男女吧!”
电话被切断。沈茂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想说,200万美金,尚算有价,但他的童瞳,是无价之宝,用两百万美金来装点他的无价之宝,只怕不是委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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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打赏:蔷薇公主,我爱呢呢,小妖吧主,li5464***(为什么你的名字后面是星星我一直不懂)
谢谢大家抢注文中人名id,现在有了童晏维和我爱呢呢,每次看到评论就忍不住想笑,以后再来个霍霆,霍朗,然后他们一发评论就……打起来了么……
如果还有打赏的,我没看到的,就是被花花刷屏刷没了,记得来我这吼一声,我重新隆重感谢,顺便可以骂我一句老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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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公子白湛与魅力养父的夺妻之战,原城再一次带领你们进入不一样的言情小说,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动人的,不仅只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