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么想,同样的,太子和景王也暗暗猜透了皇帝的心思,所以才有了这场博弈。
可是景王输了,输的很彻底,若要翻身,只怕难如登天。
大殿里寂寂无声,只听到外面传来的风声。夏天衣衫单薄,景王跪在冷硬的地面,膝盖硌的生疼,却是一动也不敢动,身为皇子的尊严,使得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疼痛绵绵不绝,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来。
那名宫女被带到了,但是受到了惊吓,昏迷不醒。
全公公吩咐人取水来,泼到她脸上,瞬间惊醒。
她掀开沉重的眼皮,环视了一圈富丽堂皇的大殿,当她看到御座上的那个人,身体一颤,赶紧爬跪起来。
全公公又将那张供词从景王手中拿过去,问宫女道:“这是你亲口所说,亲自签字画押,没有错罢?”
宫女牙齿打着颤:“是……”
“上面的供词可是真的?若有一个字不对,下场你是知道的。”
闻言,她猛然想到刑部大牢那些骇人的刑具,失声惊叫:“是真的,我说的全是真的!”
“你可知诬陷皇子是什么罪名?”全公公淡淡道。
“我……我知道……我不敢拿这种事说谎,我说的全是实话,的确是景王殿下指使我偷盗冯尚书随身携带的密报,故意藏到春思身上,造成有人故意陷害舞阳公主和景王的假象,进而又从我房里和小侯爷身上搜出那张情诗,让我指认小侯爷与我私通,并且指认小侯爷是指使我偷盗密报之人,这样一来,景王就会洗脱嫌疑,还能营造一个受害者的假象,也能除掉太子殿下和沈家……”
她不只说她房里搜出情诗,还提了沈明洹,想来她也是以为沈明洹香囊里的那封信,是景王安排人暗中放进去的。
景王恨不得杀了沈妤,可是现在沈妤不在场,他也只能在心里将她碎尸万段了。
他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本王根本就不曾见过你!”
宫女神色凄惨:“我是没有见过殿下,可与我接洽的那个人,却是你的人,他告诉我,是在为你做事。况且,满朝谁人不知,景王和太子是死对头,能让我这样陷害定远侯的人,除了景王殿下您,还会有谁?”
她说的不错,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只要太子和沈家一倒霉,往景王身上猜十有八九错不了。
什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景王终于体会到了。
他不能背这个黑锅,依旧说自己是冤枉的。
皇帝冷笑连连,直接吩咐人给那名宫女用刑,可是人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那名宫女依旧死咬着景王不放,笃定了幕后指使是景王。
宫女满身血迹,又被拖了回来。全公公问:“与你接洽的人是谁?”
宫女气息微弱:“我……我不知道,他每次与我见面,都黑衣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