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脑子里想着这事,一时没有回击,刘喜也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皮子发紧,没有立即驳出声。
反而是最说不上话的涤桃毫不受影响,直接就伸了手,对着那两个小太监点着:“去去去,顾公子给你们脸,才好好说话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什么身份不比你们的强。顾公子就是平民,也是身家清白,可不是我们这样签契的奴才!”
两个太监脸色一僵,好像全都染了难看的青灰似的。
涤桃补充:“就是这一点,也轮不到你们在顾公子面前这么指桑骂槐的,还不赶紧赔罪道歉,把我们该拿的茶送过来!”
因为涤桃也是宫人,她当然知道奴才们最在意的是什么,要么不就是往上爬出人头地,要么不就是希望得到主子的垂青,能早点出宫,说来说去,都是想重获自由。
所以涤桃轻而易举,就能刺中这两个小太监心里最深的痛。
完全把两人说得又气又懵。
看着涤桃以一对二把对面两个说得气死,又反驳不了,刘喜眼皮抽动,心情复杂,半是为这丫头有用而欣慰,另一半又是想到自己之前被说气起来,略感无奈。
傻人也有傻招。
涤桃完全就是扔直球地骂,倒也把人骂得傻了。
想法在刘喜的心里头绕来绕去:“不过,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啊。”
有一句话,刘喜是说对了的。
这一出,还只是试探,所以不敢做得太过分。
但只要顾文君随意揭过去,等着她的必定是越来越过分的种种行为。不然,这两个小太监,也不会在顾文君和刘喜面前那么嚣张。
不说顾文君起码也有一个江东郡解元的名头在,刘喜也才刚刚陷入落魄。能不能东山再起,还是个悬呢,这就迫不及待地撒野逞威风。
一定是有所倚仗!
所以那有倚仗的小太监得了涤桃这劈头盖脸一顿骂,瞬间就青了脸,毫不客气地尖利叫骂:“起码我跟的是正经主子,而你伺候的顾公子,到底能不能做宫里的主子,还不一定呢!”
“混账东西,顾公子是不是主子,轮不到你来说!”
这次刘喜可不愿给涤桃出风头了,他正挤着一堆的火呢,这下完全可以借机发泄出来。一气之下,他连腰板的痛都克服了,径直扬手过去,就要扇这狗奴才一记耳光。
简直是冒犯大不敬了!
之前都是小小试探的暗地里嘲笑,没留下把柄。
现在就是变相叫骂了。忍不能再忍。
“啪!”所以刘喜毫不犹豫,直接就打了一个巴掌过去。
一下自己就把那小太监扇懵了,要不是有另外一个及时扶住了,整个人都要倒在地上。
刘喜却看都不看一眼,转向顾文君,讨好道:“顾公子,这两个小太监对你不客气,还敢这么大放厥词,一定有问题,我们不如好好问问?要是他们不配合,我们就再问到上头”
他态度陡然转变得这么快,让顾文君心里有几分别扭。
不过和刘喜相处了那么多次,顾文君也都快习惯了这太监的作风,躲不过疑神疑鬼和几分阴阳怪气。还好他们两个的根本目的沆瀣一气儿的,就是有了隔阂,也不会成对头。
所以顾文君只是别扭一下,便要点头,盘问清楚。
可这时,她却听得一声大喝:“不用问了,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吧,刘喜!”
“才刚刚被陛下罚了,你还在这造储坊前面随意打骂宫人,打的还是季贵妃宫里的人,我看你是还想继续挨板子了!”那人阴冷一笑,语中藏着陷阱,句句勾人下坑。
当然,也绝对不会放过顾文君。
又说道。
“还有顾公子,你就这么放任你的奴才作恶,又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