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远知道这个事实后沉默了很久,在活下去和传宗接代之间,人会怎么选都没有对错!
半熟粮会使孩子夭折,但并不是绝对,很多情况下,干渠人还是会选择赌一把。
所以,干渠才会像现在这样地广人稀。
怪不得张三李四回来后会是那样的表情,干渠的现状能吓走那么多任县令不是没有道理的。
土地的问题找不到原因,干渠的问题就得不到解决!
土地会使作物无缘无故的死亡,不是因为下药也不是缺水少肥,吃了这样的粮食还对生育力有影响,周越脑海中总觉得好像在哪看见过这样的事例,却压根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事周越一般不会强迫自己去想,因为越想越想不起来,还不如暂时把它放在一边,说不定偶然的一个机会就能想到。
“土地有问题,那对哪些作物有影响?”周越不信对全部的作物都有影响,这样的话,干渠早就成了一个死地了。
刘致远还真的没有了解过这个问题,“我去找张三李四问一下。”说着就要去找人,周越一把拉住了想要夺门而出的刘致远,“现在已经晚了,明天再问也一样!若有些作物不受土地的影响,那是不是明年就能多种一些不受影响的作物,少种一些受影响的作物?”
“阿越说的有理!”刘致远眉头舒展开来,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还有,你也知道我一直想改良粮食的种子,干渠这的种子已经被影响了,但我带来的种子从未在干渠种过,或许可以试一下。”周越摸着下巴想着,用灵泉水改良过的种子抗药性说不定会比干渠这的种子好一些,说不定能打破土地种不出好粮食的诅咒。
“这个到底可以一试。”刘致远不是很懂周越改良种子到底在做些什么,但粮食一年比一年高产他是亲眼看见的,所以也相信周越提出来的建议,“可干渠的土地不少,这种子够吗?”
这倒是个问题!
周越此次出门并没有带很多的改良好的种子,带过来的大部分都是还需要继续改良的,可现在土地这个情况,他也不敢贸然种下去,“要不给家里去个信,让他们赶在春播前送一批过来。”刘家有那么多土地,一个县的种子而已,拿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刘致远猛的拍了下脑门,“我怎么把家里忘了!”周越改良的种子最多的可不就在家里嘛!
周越心疼的看着被打红的脑门,瞪了刘致远一眼,而后道:“我今天去外面逛了下,得出三个结论:第一,这城墙必须修!第二,县里的街道必须修!第三,这县衙必须修!”城墙摇摇欲坠的;街道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满是泥泞;这县衙也破旧不堪,他真的担心某天睡着睡着屋顶就这样落下来了,所以那都必须重建,而且刻不容缓!
趁现在还没有到新年,得赶紧把这些事安排出来,要不年一到,人手都不好找,且过年之后就是春耕春播,就更找不到人了。
刘致远面露尴尬,他当然知道干渠的这些情况,可韩家既然敢把这个地方塞给他,就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他请求朝廷拨款重新的折子恐怕还没有到御案前就被韩家的人拦住了,根本就无计可施。“可...没钱!”
周越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刘致远走正规渠道肯定是拿不到朝廷拨款的,所以这事只能由萧瑾出面,“我已经给萧瑾去了消息了,考虑到国库也没有多少钱,我和他说了,我可以负担一半。”
“啊!”刘致远傻了。周越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干渠县重建的一半费用,那可不是一笔小钱,起码得二十万两白银吧。
怎么就这么云淡风轻的呢?
看来自家夫郎赚钱和存钱的本事都不低啊!
周越像是没有发现刘致远的表情继续说:“不过这信一来一去也要花些功夫,但干渠的情况我可看不下去,所以就由我先垫付着,不过事情我还没想好怎么操作,具体的我们商议完了之后再说。”
刘致远吞咽了下口水,怎么感觉这一刻周越的形容异常的高大呢?
可这样子还没有保持多久,周越就握拳咬紧牙关道:“若是萧瑾敢不同意我的提议,不给我拿银票过来,等回了京城,我定扒了他的皮!”说完还露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刘致远汗颜,果然,自家夫郎那爱财的性子还是没有变!
只是,听见自己夫郎这么说一国太子,他的心也真的是有点慌。
可他完全舍不得说周越,只能庆幸除了自己外根本没有外人听见。
而此时远在京城处理完一天事务的萧瑾正在浴池里泡澡,却无端的打了个冷颤,狐疑道:“谁在背后念叨我?”下一秒肯定道:“一定是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