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沈言酌起得比平日早些,苏宁安只着一身罗衣,长发随意拢在肩后,便服侍着他更衣。
沈言酌张开双臂,垂眸看着无瑕美玉一般的手在他身前忙碌,复又想到昨日也正是这双手紧紧的攀着他的肩背,几番忍耐却又不敢伤了他的身子,最后被他弄得失了神志,才硬生生的在他身后留下几道血痕。
不觉弯起唇角,抬手便按住了她的腰。
苏宁安毫无预警的扑进他怀中,忍不住软软的嗔了一声,“臣妾还没整理完······唔!”
脸颊落进男人宽大的掌中,嫣红的唇瓣被薄唇紧紧的吮住,好一番摩挲揉捏之后,原本莹润的唇瓣上又抹上一层晶莹。
沈言酌微微垂下眼皮,凝着面色媚人的苏宁安,忍不住将她嵌在怀中。
“朕去瞧赵宝林一趟,今日便不在这儿用膳了。安安若是不饿,再多睡一会儿,莫要累着了。”薄唇轻轻的蹭着她的耳尖儿,又叫苏宁安的耳朵染上一层粉红。
沈言酌失笑,这样容易害羞的性子,也不知当初是怎么诱惑他的,他怎的就着了她的道儿。
苏宁安点点头,欲退出他的怀中,谁知却又被他紧紧的环抱住,“朕陪你用午膳,可好?”
“嗯,臣妾等着皇上。”因着害羞,嗓音如蚊呐一般,又为他系好了腰带,但自己只着寝衣,便未将他送出引月轩,只是站在床榻边,看着沈言酌绕出了屏风。
苏宁安打了个哈欠,这人的精力也是过于旺盛了,昨儿几乎闹了她一整夜,今日还能起得这般早。
“翠竹,本宫要再睡一会儿,早膳便免了。”一边吩咐着,蹬掉鞋子,一头栽进锦被中。
······
赵宝林应是没想到皇上会来,通红着眼睛扑进他怀里啜泣了好一会儿。
沈言酌垂眸看着她,眸色未变,又环视了寝殿一圈,这才拍了拍她的肩,叫她好生养着,不必多虑。
陪着她用了早膳,又吩咐赏赐了些东西,这才离开。
御辇之中,沈言酌单手撑着额角,眉间微拧。
昨日的事明知是德妃所为,但仍容了她这次,叫花房的内侍做了替罪羊。
这几年来,他因着德妃为他挡下的那一剑,因着他们失去的孩子,给她恩宠,一次又一次的容着她,也任由她以恩情相挟,一味的顺着她。
可如今她竟胆子大到对皇嗣下手······
思绪起伏之间,御辇停下,安礼伺候着沈言酌下了御辇,却忽然听得一声,“朕是不是太纵容她了?”
安礼立刻垂下头,将身子弯得更低,不敢多言。
离太后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皇后那边也在积极准备着。
此时后宫中人人谨言慎行,不敢出半点错,唯恐传到太后耳中,惹太后不喜。
却不知自哪里流传出来,道太后听闻昭美人的事,格外不喜。尤其是她命带灾星,让太后格外忌惮,正是为此才匆匆回宫,回宫第一件事便是处理了昭美人。
这样的流言先是在内侍和宫婢中悄悄传来,接着又在各宫之间传着,后来又传到了娘娘们的耳中。
旁的不说,就看各处待引月轩的态度,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平日与苏宁安能说上几句话的妃嫔,这几日也是有意无意的规避着。
苏宁安也听到了这样的话,却也只是微微一笑,叫翠竹无需多心。
“反正皇上已经带本宫见过了太后,待太后回宫,自见分晓。那些宫人若有不敬的,罚了便是,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其他宫的主子们,对娘娘冷了许多······”翠竹还是有些担心。
苏宁安呵呵一笑,“那又如何?分享同一个男人,谁不想得宠?谁不想独占?本就是天生的敌人,冷些就冷些吧,这种时候上赶着去,人家跑都来不及。只要她们不招惹本宫,大家维持着面儿上过得去就成。”
翠竹点了点头,“幸好现在皇上偏着娘娘,她们也不敢如何。”
苏宁安微微一笑,低头看着书卷,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