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难说,孙传庭必然是要死守扬州城的!”洪承畴摇了摇头,判断得很坚决:“孙传庭若是怯战,直接退回江南便是了,我军没拿下邵伯湖,运河就没法截断,孙传庭他们依旧是有退路的,孙传庭放阮大铖入城,估计是想要亲手剁了他。”
豪格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远处的扬州城北门城墙上忽然响起一阵锣鼓声,一根木柱被竖了起来,全身被扒得精光的阮大铖被绑在木柱上,身上还在不停留着鲜血,身子都被染得通红,与此同时,城墙上响起明军整齐的喊声:“汉奸走狗、为虎做伥者,该有此报!尔等汉军,倒戈驱夷,方有活路!”
“果然被洪先生猜中了!”豪格无奈的笑了笑,看着阮大铖的尸体,咂吧着嘴:“这孙传庭,还真准备在这扬州死守了?”
“可惜啊,日后是再也看不到石巢先生新的传奇戏了!”洪承畴也看向阮大铖的尸体,嘴角含着微笑:“孙传庭,从来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死脑筋,更别说他身上还担着对杨嗣昌的承诺,忠勇礼义入脑的家伙,自然是要走上一条死路的。”
豪格点点头,扫视着扬州城,凝眉说道:“孙传庭的防御布置倒是颇有章法,邵伯湖明军分据卢家嘴和邵伯镇,互为策应,邵伯湖拿不下来,截断不了运河不说,咱们也不好从东南两面攻打扬州城。”
“扬州西门外的高地山岗也布置了不少兵马,明军广立营寨、设置堡垒,与城内互为犄角,要拿下扬州西山大营,也不容易......”
豪格忽然停住,洪承畴也没有搭话,等着豪格打破沉默,过了好一阵,豪格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关键还是兵!孙传庭的兵马和咱们以前遇到过的明军完全是两个感觉,洪先生应该也看过吴学礼的奏报了,瓦窖铺、邵伯湖一系列战斗中,明军表现得很是英勇坚决,军将也是指挥有方,给咱们的先锋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和伤亡。”
“忠贯营,听说是史可法镇守镇江时组建的部队,孙传庭镇守镇江时才接手改编,算不得孙传庭的嫡系,在过去的明军各部之中,也算不上出名的强军.......”
“但就是这么一支忠贯营,就已经如此难啃了.......”豪格又陷入沉默之中,常年的战场拼杀积累起来的战阵经验,让他有了一些很不好的预感,打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感:“扬州城内的孙传庭和他的勇卫营,又会多么难啃呢?”
“孙传庭抱着必死之心,难啃是正常的......”洪承畴安抚着,语气依旧和之前一样平淡:“肃王爷,您有十余万大军,而残明只有一个孙传庭。”
“对啊,残明只有一个孙传庭!”豪格抖擞精神:“所以啃掉他,残明便是本王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