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是个骄傲的人,夏阮既出言相邀,他便不会拒绝。
只是赵氏面露窘色。
夏阮明白,赵氏估计还想让她嫁入萧家。
当真是贼心不死。
“大嫂你何必争那些闲气?不过是些没脸的下流婆子。”夏富成见赵氏脸色苍白的模样,劝道:“东阳县这个地,多少人千方百计想来咱们夏家伺候。当初若不是我夫人心善,这周婆子那里能有如今这个样。茶也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省了多少嚼用。”
赵氏浅笑,殷殷勤勤叙过寒温,方道:“怎不见二弟媳?”
夏阮不由的心中冷笑。
这大伯母方才丢了脸面,如今又想要扯到母亲的身上。
“娘亲本也是要迎爹爹的,但是大伯母也知,这有喜之人都容易困倦。我爹爹向来都是心疼娘亲的,是个贴心之人。自然不会让母亲多劳累。我就做了主,让娘亲在屋子里候着。”夏阮回答,俏皮的笑了笑,瞧着夏富成撒娇:“爹爹,我说的是不是?”
夏阮这句话让赵氏的笑容僵了起来。
夏富成是心疼李氏的,不让她多下榻走动。那么她今日出来走动,就是夏富贵不心疼她了?一样都是有喜之人,李氏怎就如此娇气。
赵氏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果然,听了夏阮赞美之言。夏富成大笑:“自然是,就你嘴乖。”
顺着抄手游廊步入,到了内堂之后,翠柳便去准备茶水。
赵氏心里还想着夏阮的话,心里有些疑惑。以前的夏阮是个不大说话,似木头之人。怎会一场大病之后,反而开了窍?她不禁害怕了起来,若是以前的话,她还是可以插手一下夏阮亲事。可是如今,这个小丫头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哪里还会由她呼来喝去?
赵氏越想越觉得不安,萧家的银子居然拿的如此棘手。她不由的抬眼瞥了一眼夏阮,今日的夏阮不过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家常棉衣,素雅的花色在夏阮身上就显得既衬身又好看。脸上薄薄地上了一层粉,谈笑之间,落在赵氏的眼里,都觉得是美貌惊人。
只要是女人,都会羡慕那些姿容比自己美丽的人,赵氏也不例外。当初李氏嫁入夏家的时候,夏富贵就曾多次窥看李氏。她这个做妻子的,当时也是敢怒不敢言,男人好色是天性,瞧见美丽的自然会多看几眼。
想到这里,赵氏的委屈又添上了三分,气鼓鼓的未曾接过夏阮递给来的茶水,便开口道:“这颜色,是陈茶吧?阮丫头就是如此待大伯母的?”
夏阮一愣,然后将茶盏搁在桌上。
赵氏事事就爱和李氏计较,想要掐尖儿,一双眼睛总盯着李氏。如今又和夏阮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