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故事让你不开心,我宁愿不听。”他抬手宠溺地摸着她的头,体贴地说。郁闷!他做了这么多勾引她的事,她竟还有心思去想她的故事?他都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让我讲,我想你知道。”她睡下来,霸道地拉着他的手,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望着天花板,继续回忆。
“十二岁那年的某一天,罗冀有一场演奏会,他把我带在身边。那是我第一次去看他的演奏会,也是唯一一次,在那之后,他再也不敢把我带去看他演奏了。等他演奏完,我们就在后台休息。整个后台就只有我和罗冀、两个化妆师,四个人。有个女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玻璃瓶,她的眼睛盯着我,脸色很奇怪,朝我走过来。她对着我嚷嚷。说要用手上的硫酸毁了我的脸,很激动,她不停地迎着手上的瓶子,那两个化妆师都吓得跑了出去。罗冀的保镖跑了进来,架住那女人,那女人发狂般地踢着脚,嘴里不停地骂我。我不认识她。但我讨厌她,不喜欢被她骂,我从她手中夺过瓶子,想也不想便拧开盖子就要向她身上泼去。罗冀及时地抢过我手中的瓶子,但瓶子打开了,里面的液体溢了出来,溅到他手上。他手上的衣服马上变黑了,我看着罗冀痛苦的脸,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嚎叫。我觉得天要塌下来——”
她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拼命地压下记忆犹新的恐慌。
他弯着手,静静地摸着她的脸蛋。
“那叫硫酸的液体只是溢出一点点,就那么具有毁灭性。我不敢想象整瓶硫酸泼到那女人身上的后果。我差点毁灭了一个人。罗冀救了我,用他的手救了我。”
“那女人是什么人?”他问。
“那女人被诊断为精神病患者。听说在那之前她还伤了好几个人。如果我要是成功将硫酸泼到她身上,我一定成为她之后的第二个精神病患者。罗冀却从这事受到启发,订制了含有硫酸的密码镯,惩罚欺负我的人。很讽刺吧?”她转过头,看着他的眼,“我连硫酸都敢泼向别人,那时的我虽然对硫酸较陌生但我至少知道那是伤人的东西,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泼向别人,我是不是很坏?”
“坏到极点了!”他看着她的眼,认真地说,“现在给你一瓶硫酸,你还会泼向别人吗?”
“没有硫酸,也没有别人。”她郁闷地望着他。
“假如有硫酸,还有一个你憎恶的人,你会不会用硫酸泼向那个你憎恶的人?”他炯炯地盯着她,表情严肃。
她凝眉想了一会,摇头。
“为什么?”他追问。
“我害怕看到物体碰触硫酸时瞬间腐烂的过程,很恶心!”她的眼睛里出现极端的厌恶。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否则,我要担心我是不是该随时捧着硫酸跟在你身后,看到哪个惹你憎恶的人就泼他一点。”他扯着嘴角微笑,笑了一会,又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当有人威胁到你性命的时候,不管对方是谁,不管是正常人还是疯子,不管你手上拿着什么,硫酸也好,大刀也好,你都要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地砸向对方。性命攸关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着保命这一件事就行,懂吗?”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手软的。”她笑得灿烂,带点邪恶。
谢习伦看着她迷人的笑脸,眼睛变得柔情。“因为罗冀为你挡过刀,又阻止了你的过错,所以你感激他,心甘情愿受制于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甘情愿?”她睨他。
“也差不多了。不管你多么抗拒他,多想从他身边逃离,如果他追紧你,死死不放手,你就只能顺从他,因为你根本狠不下心伤害他。”他瞄准了她的心态。
“小事可依,大事不从。”她翻身,一手托腮地趴着看他。“你觉得委屈?”
“我做着男朋友这份工作,还尽心尽职,却得不到男朋友这个名号,你说我委不委屈?”他不悦地瞪着她。“你就不能正式成为我女朋友吗?”
“我是不是你女朋友很重要吗?”
“重要!”他看着她,“我喜欢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旁。”
“我已经够光明正大了。”她笑,“要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女生敢来窥视你,我一脚踹开她。”
“我可以一脚踹开罗大少吗?”他郁闷,感觉自己像“小三”,非常可怜。
“我不喜欢罗冀,不会成为他的女朋友,不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一辈子都不会,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踹开他。”她只想跟眼前的男生共守一生,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