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七点,高先生正准备离开银行,去参加一个活动。在停车场,正看见银行人力总监也下班出门。两个人顺便聊了一下阿尔伯特-张的去留,然后人力总监告诉高先生,他部门的那个实习生,已经申请正式入职到审核部。而审核部的头头,曾是李向耀父亲的老同事。
这话大有深意。高先生眨了眨眼睛:“我也挺欣赏那个年轻人的。”他不啻于说,实习生要么呆在他18楼,要么就离开这家银行。
人力总监当然心领神会,笑着“滴”一声,遥控了自己的车门,走了。
高先生也想上车,但是他一转念头,又从银行后门的货梯,快步回到了18楼。他想看看,以前总是老实加班的开荒牛被赶回了家,剩下的人在干什么。事实是,整条走廊上基本都黑下来了,只有高先生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奇怪的露出一条光柱。
高先生先是警惕的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偷看里面。原来,那个实习生正在搜索自己的垃圾桶。
“该死!没有!”
然后,实习生又爬到了高先生的桌子上,在房顶吊灯上面,转了几下手。接着,他跳下来,擦干净了桌子椅子和摸过的地方,就要往门口走。高先生立即躲到了拐角。过了三分钟,他听见实习生不知道在跟谁小声打电话:“我已经把镜头重新打开了。”
再后来,实习生就小快跑的穿过走廊,搭电梯下楼了。18楼又安静的跟半夜的坟场一样了。
高先生的心,咚咚的跳起来。他知道自己今晚一定不能进办公室,也不能被人怀疑发现了什么。不然,自己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王雯。于是,他强颜欢笑,继续去参加夜晚的活动。可是,他的脑子里都是刚才实习生的那句话。如果自己房间真的被人监视了,那么监视他的人,肯定会知道谁杀了王雯,可能还会知道些其他的要紧事。自己怎么才能把这个要出人命的买卖捅出来,又不伤自己分毫呢?
高先生习惯性的把脑筋动到了手下身上。虽然全部门有三十个员工,但是没有一个,能像阿尔伯特-张那样任他打骂十年、还每天继续加班的。所以,这个任务当然得由阿尔伯特-张来完成。
现在看事情基本摆平了,高先生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河拆桥。他叫手下把财务公司的名字拿出来,自己直接打给了银行的法务部:
“玛姬,听说阿尔伯特的老婆找的那家公司,还找来了收数佬----”
“高生,他不是才欠了不到两周吗?财务公司一般没有这么快转介收数佬的。”
“是吧?”高先生独自踱到窗户边继续问。
下午上班时,高先生带着阿尔伯特-张去了17楼。李向耀正和几个人在办公室开会。高先生也copy了李向耀一次,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泰德,阿尔伯特有个事情,要麻烦你的朋友帮忙呀。”
李向耀没想到一向当不粘锅的高先生能帮癞皮狗说话。
“那个阿豹天天到阿尔伯特家楼下等。”高先生才说了这一句,李向耀的脸色就变了。他叫大家先出去:“查尔斯,额,不,高生,可能有些误会。”
“泰德,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他老婆是个大学毕业后就在家当家庭主妇的,怎么会知道XX公司股票的事情呢?”高先生看看窗边王雯的植物虽然还在,但是基本被李向耀扯秃了。他特别提到了那只内幕消息曝光后被停牌的股票。
李向耀从容的样子,立即消失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小把戏,这么快就完全曝光了。他定了足足两分钟,才笑着问:
“XX公司?我之前都在这家公司上损了手。”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背后,阿尔伯特-张已经像头老虎一样的盯紧了他。这样的光脚汉,自己不能硬拼。“我认识的一个客户,他是一家财务公司的高层。我可以找他帮阿尔伯特疏通疏通。”
但是,阿尔伯特-张真的想把他从窗户里扔下去。
“泰德,真是谢谢你。我知道我们部门的那个实习生,他一直很想来你这里。今天下午,我就让他过档你这里吧。”高先生笑嘻嘻的拍拍李向耀的肩膀,对阿尔伯特-张唤狗一样的呵斥了一句:“怎么还愣着?!立即跟人力的人发邮件,通知这个事情!”
李向耀觉得自己半个头都麻了。这个当间眼,如果18楼赶实习生来自己这里,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是监视高先生办公室的幕后黑手。那么,他将不容于整座银行了。
“高生,我觉得那个实习生不是特别合适我们这里。他说自己要去审核部的吧?”
李向耀慌不择路,意外的承认了自己跟18楼的实习生很熟。这话,让高先生明白自己的推测果然是对的。他笑着点点头,领着阿尔伯特-张出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只是他不明白李向耀为什么要杀了王雯。当然,他俩前脚出门,后脚李向耀也去打电话搬救兵去了。
“我是泰德,高生好像---好像发现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