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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一生有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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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到了你坦白从宽的时候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张教官会说我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我无赖地质问着周杨。

周杨看了看我,问道:“知道我从哪里来吗?”

“婚礼上。”

“知道是谁的婚礼吗?”

“我怎么知道?”

“钱总的。”

我一时无语。

“知道他跟谁结婚吗?”

我忽然预感到这事跟我有关,可是我不敢往深里想。

“和林沐。”

竟然真的是和林沐!猛然间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会没事了,难道林沐承认了她做伪证的事了?

“你应该清楚他为什么和林沐结婚吧?不错,是为了你。钱总和林沐结婚是林沐承认做伪证陷害你的条件。林沐这个女人真是为了钱总什么火都敢扑。她先是跟钱总领了结婚证,然后再去承认伪证的事。最后因为钱总找的关系,她被关押了十五天,然后罚了点儿钱就出来了。她出来之后就开始准备跟钱总的婚礼,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至于你的那点儿事,因为一切都是伪证,你也就不存在要把牢底坐穿的事了,不过你持假证上岗,还是被罚了一些钱,这钱是我出的,你以后慢慢还我。至于说你在精神病院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人不在这里,任何审理你都不能到场,幸亏我在精神病院有朋友,给你开了个证明,证明你精神有严重问题不能离开精神病院,反正精神病院的女疯子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现在好了,你终于从精神病院出来了。”

周杨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给我听了。我像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听着这个奇怪的故事,怎么我一走事情就出现了这样大的变化呢?我看着眼前的周杨,脑子里还在想着严纯纯和她的孩子,可是周杨却把另外一件同样荒唐的事往我脑子里塞,我觉得我要承载不了了。

周杨又接着说:“还有,你的那间诊所还有你的笔记本都已经归还给你了。诊所已经卖了,资产也整理清楚了,和你的笔记本一起躺在我家的某个角落。你要是想要的话,到我家来拿吧!”

“我们先去参加钱总的婚礼好吗?看你那么快就赶到了诊所,应该离诊所不远吧!”

“你还嫌钱总不够乱吗?你去干吗呢?搅局啊?”周杨竟然反对我去钱总的婚礼。

“那是我哥们儿,我特好的一哥们儿,他结婚了,我怎么能不去?”

“哥们儿?”周杨笑着摇摇头。

说到哥们儿这个词,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万万没想到,最后,钱总会为我牺牲这么多;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当初我遇见的笑嘻嘻的小兄弟会是我最大的救星。然而为了心理上平衡,我转念又想,这事也正是因钱总而起,否则也不会有我今天的混乱局面。如果没有遇见钱总,说不定我现在正跟某个类似周杨的人坐在类似周杨的车里面谈论着我们的风花雪月呢!

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自己从这个事件里踢开了。事实上,假如没有遇见钱总,那么我可能遇见的是赵总、孙总、李总,我所遇见的每个人都会给我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不后悔遇见了钱总和林沐,正如我不后悔遇见了卓一凡和当了心理医生一样。

“现在就去我家,你同意吗?”周杨打断了正在沉思的我。

周杨微笑而温和的脸就在我面前,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进入了梦境,这难道都是真的吗?

“钱总可以再离婚啊!”我没有回答周杨,张口说了句没心没肺的话。

周杨使劲儿敲了下我的脑袋,说:“你觉得钱总还能再对不起林沐吗?林沐也是个可怜女人,你就同情下吧!”

“那谁同情钱总呢?”我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以后你就继续跟他做哥们儿就行了。到底去不去我家?谁来同情下我?为什么我要跟一个刚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神经病在这里说话?”周杨歪着脑袋看我。

我仍然在想钱总的事,心里总是放不下,对周杨说:“我觉得我应该见见他,难道我不应该在这样的日子里给他一点儿祝福吗?”

周杨拿过我的手腕,装出一副给我把脉的样子,奇怪地说:“脉象很稳定,为什么精神还是混沌不清呢?难道还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我抽出自己的手,瞅了周杨一眼。

“你难道不觉得,他现在最不想接受的祝福就是你的吗?拜托,你就让他好好地把婚礼完成吧,不管你有多少要祝福的话,婚礼之后再说。我是真的怕了那个钱总了,为了你连娶林沐的事都干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看见你就又把林沐扔了。我也是真的怕了那个林沐了,我可保不准她以后不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来陷害你。这两个人我都怕得很!可是现在好了,他们结婚了,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真没看出来,你怎么比我还自私啊?”

“不是我自私,钱总是应该跟林沐结婚的,林沐也是应该跟钱总结婚的,他们会过得很好的,你就别操心了。好好操心你自己吧!”

我叹了口气,他们真的会过得好吗?谁说得准呢?这日子真是一天一个样,没准儿就给你来点儿小惊喜,尤其这一年,我遇见了那么多需要用一辈子去消化的人和事,这些记忆也许在将来喝了孟婆汤之后也不能消除,它们根深蒂固地生长在了我的骨子里血脉里。

我从来没有问过周杨卓一凡安息的地方在哪里,我想也许他父母会把他带回老家去,可是这都不重要了,我并没有要去看他的准备,因为他会永远在我心里。

我从来都没有给过钱总一丝温暖,他总是在我这里收到无数的冷呵和排斥,但我知道他会明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从没有想过要补偿他什么,因为他也会永远在我心里。

至于周杨,这是一个略显复杂的问题,我曾经说如果我逃脱了牢狱之灾而他还想娶我的话,我会考虑嫁给他。可是嫁与不嫁有什么重要?他不但会永远在我心里,他还会永远在我身边。

“我一定要去钱总的婚礼!”我执意要去,我要亲眼看见钱总和林沐幸福我才安心。

周杨将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无奈地垂在一旁,沉默不语。

我也沉默不语,他用沉默反对,我用沉默坚持。

最后,周杨发动了车子,一声不吭地带着我奔着钱总结婚的酒店去了。

婚礼似乎刚刚开始不久,司仪还在讲着千篇一律的祝福的话,钱总和林沐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上,远远地看着他们的婚姻和未来。

钱总和林沐都没有看到我,因为场子太大,人太多,钱总家的人脉在这个时候可见一斑。

周杨拉着我在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他们已经过了宣誓的那一关了吗?”我问周杨。

“看样子已经过了。你问这个干吗?”

我笑了,开玩笑说:“我想着,当全场都在等待钱总说我愿意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忽然站起来说我反对,然后拉着钱总从这个门出去,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多拉风!我的人生也能帅气地偶像一把!”

“是不是看见钱总和林沐比你想象的幸福,你心里不平衡啊?是不是看见这么个豪华的婚礼不属于你,你心里泛酸啊?是不是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周杨不是在吃醋,他说话的时候两眼放着狡黠的光亮,他应该也是安心,这场婚礼顺利了,他就安心了。

我也很安心,虽然是远远地看着钱总和林沐,但是至少他们的婚礼看起来很美。

钱总在众人的目光里亲吻了林沐,这似乎是他们在台上的最后一个环节。

林沐挽着钱总,像是要入席的样子,钱总忽然抢过司仪的话筒。

我心里抖了一下,小声对周杨说:“他不会是要宣布这场婚礼无效吧?”

“你怎么尽往坏处想呢?你就不想钱总好吗?”

“我就是想他好才这么说的!”

钱总开口说话了:“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和林沐的婚礼!本来,在婚礼这一天,在刚才的那一刻之前,我一直很不安,因为我在担心一个朋友,我一想到自己这样幸福着,而那位朋友却在外漂泊,受着折磨,我心里就不安。我希望她能知道我的幸福,能看到我的幸福,这样,我的幸福才是值得的。终于,刚才我看见她来了,她能在我结婚的这一天出现,我真的很感激,她安然无恙地来参加我的婚礼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钱总说话的时候,周杨用力地拉着我的手,生怕我一激动做出什么破格的事。

在听钱总说这些话的时候,林沐开始在全场搜寻,我知道她在找我。

要不是周杨拉着,我还真想搅和搅和,钱总在说谎,他说的幸福一定不存在于这样的婚礼上。

“你千万别犯傻,什么都不能做,知道吗?你想想看,你会嫁给钱总吗?你不会!那么钱总能娶的人只有林沐!他对林沐不是有没有感情的问题了,是他觉得愧疚,他必须照顾她,一辈子地照顾她!”周杨小声在我耳边解释着。

“但是他们结婚是错误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不会结婚。”

“那谁知道呢?”

“你总是这么狠心自私的吗?”我转口问周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严纯纯和那个孩子。

周杨皱了下眉头,然后开始摆着思考的架势,对我说:“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总是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总是想去解救别人,其实你能解救得了谁呢?你先把你自己解救好了,再考虑别人的事吧!另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活法,你不能按照你自己的主观想法来判定他们的选择就是对的或者就是错的,不要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是清醒的,不要觉得你看到的人都是有病的。你不是医生,你只能做你自己,做好你自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我在周杨的声音里抬起头,向钱总看去。钱总拿着话筒,正好也在看着我所在的方向。我没想到,他还是看见了我。

钱总后来还说了一些话,大致和幸福有关,但是我都没有听清楚,因为周杨在我耳边一直嗡嗡地不停。

最后,钱总和林沐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我对周杨说:“咱们走吧!”

周杨忽然不愿意了,他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这么匆忙地走,如果那样的话,钱总和林沐都会不舒服,他们都会以为你介意。”

“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要管别人的吗?”

“这不是管别人的事,这是为了做好你自己。他们会来和你说话的,一定会来的,你要等到最后。”

钱总和林沐下了台之后没有入席,忽然之间就在人群里消失了。

我坐在钱总的婚礼上一直等到婚礼结束,等到华灯初上,都没有再看见钱总和林沐。

在客人陆续退去的时候,我看见了钱总的妈妈。

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笑着说:“他们度蜜月去了。没想到我儿子这么快结婚,我是真的高兴!你以后常来家里玩,分手了还是朋友嘛!”

我也客客气气地说恭喜,说当然还是朋友。

我看见这个浑身珠光宝气的母亲脸上由衷的幸福,我断定她不了解内情。但是我看出了另外一点,她是多么庆幸她的儿子娶的是我之外的人。她或许不讨厌我,但是她绝对不愿意我做她的儿媳妇。

因为钱总妈妈的出现,使得我从那个婚礼上的离开有了一种仓皇而逃的姿势。

而钱总,也并没有像周杨所说的那样来和我说点儿什么,他要说的,大概都已经说了,他结婚这件事就是他最重的语言。

他们会白头偕老吗?如果以后有了孩子,有了更亲密的感情,有了亲情,也许会吧。

其实,白头偕老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还要幸福。

坐在周杨的车子里,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没有问。

我的脑子里在不断地翻滚,所有的往事和现在翻来覆去地吵闹着,很多被埋藏了很多年的事都像是忽然从泥土里得到了养分,立刻发芽,并且茁壮成长,当它们开出花瓣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年我八岁。

我双手提着身上穿的妈妈的裙子,慌慌张张地去赴一个天真的约会。

那条裙子实在太长,于是我的双手便被裙子禁锢了,因为我一松手,裙子就会掉到地上。

一个小男孩正在河边等我,他手里拿着一个墨水瓶,墨水瓶里装的不是墨水,而是河水,还有几只小蝌蚪,他还细心地摘了两片嫩绿的柳树叶子放在里面。

自从我站在他面前,我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些在瓶子里游来游去的小蝌蚪。我一直在想,它们没有手甚至也没有脚,为何却那么自由,为何能游得那么美,而我,不过是没有了双手,却几乎就要连路都走不好了。

那个男孩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给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墨水瓶还有瓶里的小蝌蚪以及柳树叶。那个男孩应该说了很多话,但是我只记得一句。

他说:“等小蝌蚪长大了,会变成青蛙,然后帮你捉害虫。等我长大了,会变成王子,然后帮你打坏人!”

我伸手去接他的墨水瓶,裙子就掉到了地上。我赶紧又缩回手,抓起裙子,一身不吭地看着他。

他挠了挠头,然后将墨水瓶放在一边,把我的裙子一直往上提,一直提到胸口,然后再看看下面刚好到脚踝的裙摆,笑了。

我摊开双手,原地转了一个圈,非常满意他的设计。

后来,他送我的那个墨水瓶连同里面还没长大就死去的小蝌蚪一起消失了,消失在我成长的年月,消失在我越来越烦乱的生活。

我曾经对付清和李雪说过,我希望遇见一个人,他愿意给我抓小蝌蚪,愿意给我提裙子,那么我就愿意跟他恋爱。她们的统一反应是:“切!你以为你的生活是童话啊?”

其实,我们都童话过,可是最后是童话舍弃了我们,还是我们遗失了童话?

那个男孩为何会在记忆里模糊乃至消失?

为何今天我又想到他?想到他是因为怨恨他没有变成王子,还是怨恨他没有来帮我打坏人?或者,我只是怀念那种单一的承诺和喜欢。

周杨忽然放了首欢快的歌曲,他自己也时不时地跟着哼上两声,脸上一直笑着,还会忽然蹦出句“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的话。

我不说话,偶尔转过头去看周杨孩子般的模样。

这种感觉真好,像是一种永远都不会丢掉的幸福,那么现实地在你身旁,你一伸手就能抓得到。

我想对周杨说,这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指的是遇见他。

可是我忍住了,我怕他再得意忘形点儿这车就开得不好了。人生真是处处有险关,就像周杨说的,我怕了。

音乐声打断了我对童年和那个男孩的回忆,但是随后我又想起了卓一凡。

卓一凡是我的梦想,可最终成了遗憾。在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在内心深处,我还是有些介意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同时我有些庆幸孩子没有了,因为卓一凡的血液里带着病体,而自从那个孩子出现在我的身体里之后,我的血液里也流淌着病体,在那个孩子完全没有知觉的时候消失于痛苦之前,这是一种幸运。

想到卓一凡,我还是有些心动和心痛,我怎么能那么迷恋他?这是一个天意一般的局,深陷其中的只有我一个人。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周杨忽然用手敲了下我的头。

“想,假如你有个孩子,你会不会为了孩子牺牲一切,包括爱情,包括——我。”就在周杨敲我头的一瞬间,我忽然冒出了这样的问题。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孩子?再说,我跟谁有孩子啊?”

“我是说假如,万一,万一哪天的公交车或者地铁太挤,于是你就有了你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办呢?”

“你真傻了啊?我有自己的车我去挤什么公交和地铁啊?再说了,要是挤挤就能生孩子,国家立马大力改善公交和地铁拥挤的现状,人口好不容易控制了,可不能因为这事又给弄得前功尽弃了。”周杨看我是开玩笑的样子,也跟我开起了玩笑。

“我就问你假如有一天,比如,咱俩结婚了,可是有个女人抱着个孩子找上门来了,说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怎么办呢?”

“那得问你啊,我是孩子的爸爸,那孩子的妈妈一定是你啊!”周杨还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忽然怀疑他知道了什么,或者从我的问话里感觉到了什么。

我不再问了,如果周杨已经知道了事实,他不回答我就说明他心里矛盾,矛盾就是他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周杨见我不继续问了,忽然很严肃地说:“孩子,自有孩子的命运,有他自己的活法。如果给我机会,我会尽我的责任,但单单是孩子的责任,不包括孩子的妈妈。如果不给我机会,我也不强求,这说明那是我的血脉注定要走的方向,而我自己的人生和幸福,仍会在我自己的轨道上。”

“你果然是个狠心又自私的人!”我听完周杨的话就回了他一句。

我不敢说周杨心里一定有数,但是多少他已经有些明白了。

只是,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能放开,我到底是不是爱周杨的,如果爱,又有多爱。这对我来说,都像谜一样。

“付清能说话了吗?”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付清。

“那我带你去看看她吧!”在十字路口,周杨将车头一转,说是去付清那儿。

付清给我们开的门,当时她嘴里还吃着冰激凌,我再往里一看,李雪也正坐在那里吃着。

我一看付清使劲儿朝我笑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不能说话。不过她已经不用拐杖了,虽然走起路来多少有点儿不顺畅,但是毕竟扔掉了拐杖,解放了双手。

“呀!冷艳!你回来了?你怎么没冻死在路上?”李雪扶着肚子就站了起来。

李雪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可是她一副很笨重的样子,永远用手护着她的肚子。

“是不是发现我现在又平安无事了,所以想我冻死在路上?都是要当妈的人了,也不给孩子积点儿德,将来孩子要是你这副德行可怎么办啊?你瞧瞧,天寒地冻的,两个人在家里吃冰激凌,完全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难道你们就一点儿都不担心我吗?丫个没人性的!”我指着李雪和付清就是一顿教训。

一口气把话说完,我真觉得舒服极了,长长地顺了口气,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满足地说:“爽!爽歪歪!”

付清赶紧舀了一小勺冰激凌往我嘴里送,李雪也过来亲昵地扶着我,然后两人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随便招呼了声周杨。

“你回来了就好,我和付清现在都不方便,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方便的,所以我们一直趁现在不方便的时候,谋划着我们方便了要实施的计划。现在你回来就更好了,我们想着,你再开个类似于心理诊所的店,我们俩还去给你帮忙,有钱大家赚嘛。”李雪眉开眼笑地给我说着。

我拍了拍李雪的肚子,说:“这怎么有了孩子就变成这样了?你以前多么贤良淑德,现在都学会谋划事情了?”

“我得赚钱养活孩子,给孩子最好的!”

“给孩子最好的东西是爸爸,你给他一个吧!”我趁机打击李雪。

李雪用手指着我的鼻尖,说:“还是那么刻薄!外面冰冷的世界一点儿也没有把你感化。”

“外面都冰冷了还怎么感化我?我没成冷血动物回来就不错了。”

“外面冰冷了你才能知道我们有多温暖啊,你记忆里的我们的温暖还不能感化你?刻薄!真是刻薄!”李雪说着还问付清和周杨,“你们看是不是?”

我把李雪和付清都搂在怀里,说:“好好生你的孩子吧!这辈子我对你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给孩子找个合适的老爸!付清呢,你能开口说话,别整天对着我傻笑,我立马就嫁给周杨。”

周杨一听,双手一拍,说:“你们两位可是都听到了?一定要给我作证!付清,从明天开始,我负责你所有的治疗工作,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看最好的医生,我就不信你说不了话!”

我像模像样地立誓说这事我不后悔。我不知道这是纯粹的玩笑,还是拿玩笑来做一个姿态,一个愿意嫁给周杨的姿态。

付清和李雪都在看着我笑,看她们笑的样子,我有一种功德圆满的成就感。

那天之后,我执意从周杨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我当时对周杨说:“人家可是恪守妇道、循规蹈矩、封建保守的良家妇女,像未婚同居这种事是坚决不做的,要想同居,娶到了我再说。”

周杨又想笑又无奈地把我送回到了原来的屋子里。

我对原来的屋子情有独钟。那里是小,甚至曾经我和付清还有李雪挤在一张床上,也有人睡过客厅,可是那里是我青春的革命根据地,我不想就这么丢了,我还没玩够呢!

其实我坚持从周杨那里搬出来是另有原因的。因为我常常在夜里哭,那些猝不及防的悲伤会在黑暗里啃噬我的灵魂和心脏,我不想看见那悲伤,但是那悲伤在夜越深的时候越清晰。我不想让周杨知道我虽然像以前一样笑着贫着,其实我变成了一个在夜里被悲伤折磨得千疮百孔的人。我需要一个人安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我知道那伤口早晚有一天会愈合,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只是时间而已。

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愿意去面对。

有天夜里,我听见周杨打电话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我却听得异常清晰。他对着电话说:“那是我的过错,不应该你来承担,更不应该让孩子承担。孩子是没有错,所以,你如果生下他就是在给他苦难,他没有错为什么要承担苦难呢?”

虽然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遇见了严纯纯的事,不过我知道周杨一定猜到了,那么,他也是知道那个孩子的。

还有一次,我听见了周杨很严厉地对着电话说:“你别逼我!我会找到你的!”

然后我就决意从周杨那里搬了出来。

我搬家之后,几乎不和周杨联系。周杨送我的新手机每天在无谓地响着,我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有时候周杨会直接到我家里来骂我,问我为何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我总是回答没看见。

这样直接的借口叫周杨感觉到了我的疏离,他渐渐地电话少了,来的频率也小了。

我总是天真地想,如果我们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是件不错的事,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回忆起来,曾经,我们有过那样为爱冲动的时刻,年轻时候的荒唐那么有声有色,那么美好。

有时候一想到付清我心里总是很诧异,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装在她心里,才能叫她这样安然地接受这种命运。付清看起来很快乐,有种大彻大悟的快乐。我问她,为何会如此,她总是矫情地说,她在等待她的爱情,她知道会来的,跟着爱情来的还有她等的那个人。

那个人,生命里的那个人,总是姗姗来迟,总是要我们等,那个人怎么就不担心我们在等待的途中不耐烦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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