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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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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少女的时候,爱情是你人生的200%,但后来,你会有朋友会有事业,甚至会有孩子。支撑你人生的全部信念就不再是200%的感情了,你和你的爱人是同盟,你们相互支撑,但对彼此的要求少一些,生活也就轻松些。

送走丁妈妈,丁依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莫名讨论这件事情。如果妈妈不说,看来莫名也没有要告诉丁依的必要。这让丁依心里很难受,仿佛,自己两边都是外人。

但此后,莫名也好像变了一个人,天天早出晚归,电话不断。丁依从来没有担心过莫名出轨,只是想了解莫名到底在做什么。

某晚,莫名又喝得醉醺醺回来,丁依看着烂醉如泥的莫名,心里又气又疼,一边给莫名温牛奶解酒,一边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莫名,我们谈谈吧。”丁依实在忍不住了,擦了擦眼泪,“你到底怎么了?自从我妈走后,你就变成这样,我知道我妈妈跟你说了一些话,可能伤害了你,那我代替她给你道歉可以吗?你不要这样,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我们觉得快乐就好了!可是,你天天这样,我们怎么会开心?”

莫名瘫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好像睡着了。

“莫名,莫名,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我好难受......”丁依开始用力哭起来。

“宝贝,怎么啦?你怎么哭了……”莫名好像醒过来,把丁依拉过来抱在胸前,“我承认,我是真的很在意你妈妈说的话,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所以我要想办法啊,不然……不然……真的没办法面对你,面对你妈妈……”

“我不需要这些,莫名,你懂不懂?如果我需要这些,我怎么还会选择你?你知道,我爱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啊!”丁依紧紧抱住了莫名。

莫名就是不懂,丁依这样的女人,如果她铁了心要嫁得风光,他莫名根本连预赛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一击即中。

“我知道,可是我想给你这些,让你没有压力地跟我在一起!我这几天天天去和一些朋友联系,想办法看能不能做点生意,多赚点钱,可是朋友的那些项目不是说没有前景,就是觉得不牢靠。今晚,我和一个朋友闹翻了,他拿了我几万块钱说去合作投资一个什么网站,一开始说是做启动资金,建不成的话也不会有损失,结果今天说交这费那税,全花光了,赔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丁依终于明白了这几天莫名的反常,心里有点生气,这些所谓的网站投资,一年报纸上都不知道曝光了多少,怎么还会有人上当?!而且,还是一向都挺聪明的莫名!看来这次莫名真的是急了,不然怎么会相信这些?

可是,看着现在这个疲惫得像小孩一样的莫名,那么无助,丁依的心还是柔软了下来:“你啊,就是太心急了,还好人没被人骗走,就当我又发神经刷爆了几张信用卡咯!呵呵呵呵,没事啦!”

莫名抱得丁依更紧了,丁依反而觉得心里踏实了,他还是她的莫名,不是么?

那晚之后,丁依和莫名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上班下班,一起煮饭吃饭,抢电视,抢被子。莫名没有再天天早出晚归,丁依的心也开始慢慢放下来。

这天,丁依下班得早,想要回家煮个饭给莫名惊喜,结果却反而被莫名惊喜了一番。莫名穿着一身阿拉伯的长袍,手舞足蹈。看到丁依进来,就冲上来,一把抱起她。围着床跑起来。

丁依说:“别闹了,快放我下来!”

莫名把她放下来,俨然刚才这几下运动的太激烈,低头大口喘着粗气。

丁依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怎么了,告诉我怎么回事,干吗穿成这样。”

莫名笑着说:“你来看吗。”

说完就带着丁依走到电脑前,屏幕上赫然一个中国人模样的人穿着阿拉伯长袍与几个阿拉伯人有说有笑。

“还有这个。”

莫名说完,就点击鼠标换了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片沙漠上的建筑工地。

丁依完全抓不到这其中的重点,于是问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莫名边走向客厅边说:“你听我慢慢跟你讲,第一张图上的中国人呢,是我一学建筑的好哥们,铁磁。他现在在阿联酋做项目。赚了大钱了。”

走到桌旁的包裹处,说:“来看,这是他给我寄来的礼物。还有你的呢。”

说完从包裹里拿出一件黑色的阿拉伯女人样式的衣服。在丁依眼前晃啊晃得。

丁依说:“拿开,眼晕,这黑漆漆的衣服谁穿啊,阿拉伯女人个个穿的跟黑寡妇似地。买这个礼物送人,你那个朋友跟你一样没脑子。”

莫名瞪大了眼睛说:“谁说的,你看我这身不就是很合适。”

说完,笑着转了个圈。眼神里透露出渴求赞许的意思。

丁依点头,假装一本正经的说:“你别说,还真有点阿凡提的感觉。”

莫名骄傲的看着丁依说:“品种不怎么对,我这怎么也是纯种的阿里巴巴。”

丁依说:“瞧你美的。哎,你可看好了,这箱子里是不是还有炸弹呐”

莫名说:“我瞧瞧,哈哈,一边去。”

莫名恢复了他小太阳般的活力,这让丁依这几天紧张的心情有些舒缓。可接下来莫名的话,又让她心头一紧。

莫名收拾着衣物,说:“他说让我也去赚钱,说那边好赚。”

丁依听到这,脑袋“嗡”地一下,就如真的炸弹爆炸一般。她想到近来自己对他的体贴,竟然做了无用功。莫名经历了这些事情竟还如少年般少不更事。

丁依把包包往地上一摔,说:“你要怎样才肯罢休?我讲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莫名眼看丁依发怒了,放下自己的阿拉伯装束。过来扶着丁依的双肩,丁依推开她,气哼哼的坐到沙发上去了。

“宝贝,宝贝,别气,这次这个绝对靠谱。”莫名嗲声嗲气劝慰丁依。

丁依反驳道:“靠谱?有谁会说去阿联酋搞房地产靠谱?你以为你家也是卖石油的吗?”

“那我同学家也不是卖石油的呀?”莫名辩解道。

“你闭嘴,人家用的着你去盖楼?阿联酋,人家吐口唾沫都是石油,淹不死你。”

“我这不是想法赚钱吗?”莫名解释到。

“想法赚钱?别让我赔钱就是了,你也不怕人家把你拐去做人肉炸弹,炸了就炸了,我可没钱给你收尸!”丁依已经掉下泪来,声音带着哭腔。

“你怎么就不想点好。”莫名有些懊恼,揉搓着自己的头发,低声说,“你说你不在乎钱,可你开口闭口都是钱。”

“我不想你好?我想你正正当当的做些事。不是整天搞这些歪门邪道,你这么大了,应该有明辨事非的能力了。怎么每次都是那么草率呢!”丁依哭着看着莫名,“我是爱钱,但是我更爱人,如果两个只能选一个,我宁愿不要钱。”

“我想赚钱有什么错,还不是想给你一个美好未来,为什么我每次做选择你都要阻止。”莫名站起来,看着丁依吼道。这个好好先生被戳到了痛处,被撤下了保护层,立刻觉得自己安全感全无,就像一只刺猬竖起了一身尖刺,一定要争出个所以然。

“问题的症结在于你每次选的方式都不经过思考,甚至是幼稚。这让我怎么放心跟你在一起!”丁依说道。

“你终于说了,你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就是了。”莫名背对着丁依说,“无论是经济还是阅历!”

“随你怎么想,我回房间了。”丁依倍感疲倦,已经不愿去解释什么。

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她在想,或许的确是自己的问题。在未拥有彼此的时候,两个人的生活也不会出现如此的波折,都在各自的平行线上按部就班。而现在,各种各样的原因作用下,她变得焦躁,疲倦,无法再继续扮演以前的角色。

莫名替代她坐在了以前的位置:年轻的,不懂事的,永远不抬头看天上是否刮风下雨。而如今的自己不得不正视日益松弛的皮肤和循环越来越差的身体。丁依,有些不堪重负了。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传来,莫名气冲冲的出门了。丁依想到,他只不过是个满身孩子气的男人,也许是我逼迫的他太紧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我跟丁依来说,都是一段令人难过的日子。我与方坤,丁依与莫名的冷战都在持续。那段时间,北京的天气阴沉,空气中也饱含着令人不快的气息。对我们来讲,爱情竟如战争一般惨烈。双方各为其主,互不相让,从而严衍生出无数纠葛和困苦,让人遍体鳞伤。

爱情的精妙在于其折磨人的属性浑然天成,越竭力避免,越泥足深陷。

那天,我与绵绵去做产前检查的时候,绵绵平静的跟我说:“左左,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点点头,示意她讲。

“原来阮家池塘所有的饭局都是许长柱定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你怎么知道的?这怎么可能?”

绵绵微笑着对我说:“每天来来去去总有几个熟面孔,我就觉得应该多谢人家那么捧场,攀谈之下,他们不经意间透露出有人帮他们定的酒席。”

我说:“那你怎么肯定是他?”

绵绵说:“订酒席的是固定的十几个电话。我上网查了一下,这些人所属的公司,都是跟许长柱在同一行业的,之前我也听他讲过一些生意上的事,那时没上过心,但总归记住一两个名字。总之,全部订酒席的人都与他有关,你觉得会有这么巧的事么。而且,方坤那天说了他的疑惑之后,我也觉得十分奇怪,阮家池塘这种营业方法并没有怎么宣传,却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部订完,怎么想都觉得太奇怪了。我就打电话问许长柱是不是他做的。”

我问:“他承认了?”

“我问的时候他并没有反驳,我跟他生活过这么多年,他的默认我太清楚了。当初,我问他是不是有外遇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绵绵苦笑,“我就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了是为了补偿我跟孩子。我说没必要,他说,他只是想尽一点责任。”

“现在开始谈什么责任,他不配做这个孩子的爸爸。”

绵绵笑着看着我,摸着我的手说:“你做的对,可是我还是收下了他的钱。”

我刚要说点儿什么,绵绵却先开了口:“你听我说完,他说,因为你不收他的钱,他很内疚。我就对他说,感情这种事与金钱是无法衡量的,金钱无法弥补感情的伤痕。但是我知道,也许钱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安眠药,可以让忧愁远离你。那么好的,我解脱你,我收下你的钱。”

我低着头,对绵绵说:“我还是不理解你的决定,这样,你就输啦。”

绵绵安慰我说:“感情的事,我看透了,感情结束了,不代表要分出高下,或者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当初能在一起,大家都努力了很久。既然决定分开,就要让彼此放下负担。事过境迁,大家也就好聚好散吧。我收下他的钱,只是希望他不要苛责过去。”

做完检查从医院出来,绵绵很开心。因为即便她是一个如此粗枝大叶的单身妈妈,宝宝也没有因为不请自来又遭遇妈妈创业的艰辛,而变得虚弱。

出租车上,绵绵把我的手拉到她的肚子上:“摸摸看,宝宝很强壮,我晚上有时候会被他踢醒。”

看着绵绵脸上温暖的笑容,我忽然鼻子一酸,怕破坏这美好的温情,赶紧把头扭向另一边。

“左左,你也快30了吧?”绵绵调整一个坐姿,让整个背部都舒服地陷进车座,“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还那么幼稚呢?难道感情非要分个你死我活孰高孰低么。你是少女的时候,爱情是你人生的200%,但后来,你会有朋友会有事业,甚至会有孩子。支撑你人生的全部信念就不再是200%的感情了,你和你的爱人是同盟,你们相互支撑,但对彼此的要求少一些,生活也就轻松些。”

绵绵的这一番话,让我沉默了许久,我与方坤之间的事,是否也是我自己太计较输赢了。

过了几天,绵绵打电话跟我说。她推掉了订单,拿钱去做了广告。现在,预定量虽然不能说全满。至少在她生孩子之前也没有半刻的安生了。

她还说,许世丰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他下的订单希望绵绵能保留一个,他想来品尝一下。绵绵对他说,欢迎。

自此,我觉得绵绵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她率先从爱情的泥淖中走了出来,生活对她来说有了新的一页。光明得足以遮盖一切,而我们则继续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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