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停下马,问道:“那又是做什么的?”
蓝封再次纵马前去打探,约一刻钟的时间回来,说是秦王府的玻璃窑和瓷砖窑。
他久闻关中盛产玻璃、瓷砖,此刻闻听是在这里产的,好奇心大起。
说了声:“去瞧瞧!”纵马就过去了。
聚玻璃窑、瓷砖窑还有百步的距离时,忽见一队人马从里面出来,人人拈弓搭箭。
为首的高喊,“秦王府重地,来人止步,若不听劝,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蓝玉愣了,怒极反笑,他堂堂一品国公,居然被一帮小兵威胁。
赶来的蓝封大喊,“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凉国公,蓝玉蓝大将军,尔等还不下跪!”
一众护卫惊骇万分,瞬间不知所措。
头领害怕至极,内心飞速盘算,旋即发狠道:“不知是蓝大将军当面,还请恕罪,只是吾等护卫这里时,被三令五申,没有王府发下的特定腰牌,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大将军见谅!”
所谓主辱臣死,见义父受阻在一个小小的作坊门前,蓝封抽出腰中宝刀,“义父,孩儿带人冲杀一番,一定令他们大开中门,迎接义父!”
蓝玉看了看碉楼、院墙的布置,又瞧大门处的护卫,盘算一番叹气道:“算了,平白伤在这里,不值当!大将军?呵!手里没兵,连群狗腿子都吓不住啊!”
旋即一拽马缰绳,往西安府的方向去。
蓝封见义父表情落寞,背影萧瑟,心中难过至极。
想当初,在捕鱼儿海大破北元,南返时夜抵喜峰关,守关官吏居然敢不开门接纳,义父纵兵毁关,破门而入,皇帝知道了也只是不高兴罢了。
这才几年光景,一个小小的作坊守卫,也敢拦着义父。他日我若有机会领兵到此,定要将这里的守卫,斩尽杀绝,报义父受辱之恨。
蓝封恶狠狠瞪了一眼,才纵马随义父而去。
转过天上午,蓝玉的车队到西安府城外,出城约十里处,朱樉已带着陕西三司、西安府官员及早来几日的傅友德,一起出城迎接了!
“蓝大将军,久违了!”朱樉带头,笑呵呵上前道。
蓝玉一愣,未料朱樉能对他有此礼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着这么多官员在,他也不好发脾气。
随意拱了拱手道:“王爷客气了,蓝某已是无用之人,当不得王爷如此!”
朱爽哈哈一笑,道:“蓝大将军自谦了,谁不知你是本朝的卫青、李靖,明年大军出塞,还指望将军你,一举击垮北元,犁庭扫穴呢!”
蓝玉闻听,心中意动。他之所以委曲求全,来给朱樉当副将,不就是想重掌兵权嘛!
空头国公、大将军的日子太难受,还是指挥千军万马过瘾啊!
想到这,忽然觉得,也不能太过得罪朱樉,当即拱手道:“王爷谬赞了,蓝某份内之事,必定尽力而为。却不知兵器、铠甲、粮草,准备的如何?”
陕西布政使杨靖笑道:“蓝大将军放心,今年陕北虽旱,关中却是大丰收,粮草充足,只等将士用命啊!”